有些人给他机会,他不中用,那就不能怪别人了。
岑富志能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可不是白混的。
他颇感同情地说:“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事后你可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局长莫名其妙的同时也察觉出丝丝不对劲,但这事他已经受了人家的‘孝敬’了,他可不想把吃到嘴的东西再吐出来。
想到自己好歹是一局之长,区区一个贫下中农他收拾就收拾了,难道还能翻出什么天不成!
局长又重新硬气起来,“我也警告你!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奉劝你还是少惹事为妙!”
“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岑富志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呵呵笑了两声,连拨好几通电话。
第一个是打给他下属的,后面的便是打给梁锦喻。
好巧不巧的,他是梁老爷子手底下的亲信带出来的兵,和梁家虽然没有太多交流,但不能不管他们家的事儿。
不然他的老师知道后他可讨不了巧。
局长的圈子够不到他们的圈子,自然不知道姓梁的在南方这一片有多恐怖的根基,听见岑富志打了几个电话似是才找到能用的人,不由心底更加蔑视。
“行了,打完了你们就出去吧!”
“还以为真有什么人脉和本事,不过也是条泥潭里的泥鳅!”
见两人不动,局长刚想喊手下将人撵出去,不料他的办公室竟‘哐’地一声被人踹开!
竟是进来一队兵!
“参谋长!”
岑富志回了敬礼,下了原地等待的指令,便转过身来,让安怡静坐下慢慢等,自己则好整以暇坐在了局长对面。
安怡静心里虽然焦急,可看了眼抖如筛糠的某位局长,也能意识到陆向武很快就会没事,遂安稳坐了下来。
“您,我不知道您是参谋长,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饶了我这一次!”
岑富志没说话,笑着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局长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您要见陆向武?我现在就差人将他平安送回来!”
岑富志似是惊讶,“现在会不会太晚了些?”
局长被他的态度搞懵,一时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他什么用意,岑富志的下属可太明白了。
岑富志在师里面被人称为‘笑面虎’,大家是宁愿见他天天绷着脸也不愿意看见他笑。
因为他笑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
岑富志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假装思考,“我觉得你还是先别着急,再等一会,反正今天这个事吧,你怎样都逃不过去。”
“不如原地等死。”
他轻易不选择得罪人,一旦得罪人那就必下死手,将对方根基都要连根拔起,让对方永无翻身之日。
局长一听这话,瞬间恼羞成怒,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不要欺人太甚!到时候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好!”
他这么想没错,这么说便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岑富志一脸‘我相信’地点点头,便不再理他,又遣自己手下去将陆向武带回来后,拣了几张桌上的报纸翻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又一行人闯进办公室来!
局长一看到带头的人,竟是他的顶头上司,差点噗通跪下!
结果那人连看都不看他,点头哈腰地就朝着岑富志说:“岑参谋长,您好!梁副省长托我带句话给您,他说这事谢谢您,有空到家里去吃顿饭!”
“他还说,您帮了他们家亲戚,老爷子也要亲自感谢您!”
亲戚?一个泥腿子能是副省长的亲戚?
局长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他刚想为自己说上几句好话,便听他的顶头上司朝后面人招呼道:
“私受他人贿赂,严重违纪,带走!”
“慢着!”
岑富志起身,“让他说清楚是接受了什么人的贿赂,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竟能劳得一局之长不顾自己的职位顶风作案,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捉人下狱!”
那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知道这事糊弄不过去,狠狠踹了一脚瘫软在地上的人,“混账玩意儿!听到没有!还不快点老实交代!”
“我说、我说!”局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找我办事的人姓赵,是个列车餐食承包商!他说陆向武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泥腿子,把他抓起来关上几年都不会有人敢管!”
“他还许诺我这事办成之后每年分我一成利!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我真的不知道陆向武有这么厉害的亲戚!”
“我要是知道,我压根不会答应那个姓赵的!真的!我对天发誓!求求你们,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不能没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