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急道:“妈妈!你快一点!我下来自己走!”
“憋着!”秦蓉凶道。
好不容易到了两节车厢的交接处,稍微宽敞一点,季疏缈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被秦蓉一把拽着往前凑。
“乘务员同志!”秦蓉敲开水房旁边的工作人员休息室,拉着乘务员小声道:“我对面那个女的是个人贩子,她带的小闺女是她拐来的。”
乘务员是个年轻小伙,一脸凝重地问:“可靠吗?”
秦蓉都快急死了:“你先别管可靠不可靠,先把人扣下再说,她们下一站就要下车了!”
“哦哦哦!”
乘务员连忙拿起对讲机呼叫乘警。
季疏缈看得目瞪口呆,自己准备了一肚子草稿都没用上,她的母上大人一A直接给秒了。她是看到了那个小姐姐写的SOS,可是秦蓉是怎么知道的?
母女两人远远看着拿行李准备下车的妇女被乘警带走,小姐姐哭着扑进一位女警的怀里,女警耐心地哄着她,将她一并带下火车。
季振华看到了母女俩,一脸傻笑朝她们挥了挥手。
季疏缈摇了摇秦蓉的手:“妈妈,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坏人的?”
“那小闺女身段出挑,还一身细皮嫩肉的,连头发丝都养得油光水滑的,是那种糙货能养出来的?还偷吃吃坏了嗓子,八成是那个黑心烂肺的给毒哑的。”
秦蓉说得气愤,一低头看着牵着的小闺女,不禁有些发愁——怎么就不长个呢?
那小闺女是怎么养的?要是能见见人家的父母,真想取取经。
旁边的厕所有人出来了,秦蓉推她进去:“不是要上厕所吗?”
这厕所上得人多了,怎么都干净不了,工作人员根本来不及打扫,厕所气味刺鼻不说,角落里还有散落着颜色不一的、用过的卫生纸。
但来都来了,季疏缈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从厕所出来,季疏缈一脸苦哈哈地去洗手。
秦蓉直打趣儿:“呦,咱们家的娇娇小姐,这就嫌脏了?等回了乡下上旱厕,看你怎么办。”
“啊?”
季疏缈想起上辈子看到的旱厕场景,难免眼前发黑,头皮发麻。
秦蓉这边还在嫌她娇气,那边转头就找乘务给一家三口升级了硬卧票。
“吓死我了,那个女的居然是人贩子啊!”
换车厢的时候,季振华聊起了刚刚的小插曲,一脸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秦蓉:“我给你使眼色,我以为你那个表情是看出来了!到底还是高估你了。”
季振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为,你是要我看好行李,注意小偷。”
“……”
“……”
母女俩齐齐无语凝望车顶。
硬卧车厢的环境卫生,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卧铺一格一格,三层到顶。
季疏缈盘腿坐在中铺,神奇地发现自己挺直腰杆,头顶还有大片富余的空间。
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上辈子,火车硬卧的中铺令她直不起腰,空间压抑得像是棺材板。
秦蓉看着她比划着头顶的空间,伸手揪了揪她柔嫩的脸蛋:“光吃不长胖,对得起辛苦付出的农民伯伯和为你死去的鸡鸭鱼肉吗?”
季疏缈叹了一口气,捏了捏腰间的软肉,一脸忧愁:“在长了在长了,在努力回报爸爸妈妈的爱了。”
季疏缈小人精似的模样,逗笑了车厢里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