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市新规划的两块地均被中如资本以地王价格拍下,这对沉寂的房地产市场而言,是一磅炸弹,吓醒睡着了的地产人。
炸弹的威力,有竞争,亦有机会。
晚饭的时间,周义照旧炒一个菜,黄瓜炒鸡蛋,火开太大,鸡蛋炒得有些焦,不过还是很好吃,毕竟没别人品尝与评价。
梁怡笔给周义发来了一篇微信推文,顺带发了求助文字:师父,在么?求求你帮我改改推文。
周义点开了推文,不到一分钟刷完,回了一句:阿怡啊,你能不能别搞我。
梁怡笔则回复:叫笔笔。
因为叫笔笔,周义刻意用广东话发去一段语音:笔笔啊,雷谋玩我啦。
梁怡笔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周义今日这么顺口就答应了,还亲切的发着语音。但周义肯定清楚,梁怡笔的这个活,不仅仅是写推文,还包含着专业上的AE沟通,即有效的与客户进行需求沟通,又要有效地与文字文案执行进行沟通,尽可能降低甲方理想与乙方执行的差距,实现需求的最大化呈现。
周义回复道:你们领导抠细节了,你写会被玩死,我改会被玩到半死。
梁怡笔回复:真的是呢,都改一天了,林总还不满意,按张姐的修改意见改了,也不管用。
周义一口一口地吃着饭,回复信息:我还想安心吃饭呢?
梁怡笔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文字附上:那我怎么办,还有一个跟这个有关的PPT要做,跟你上次安排的一样,就是做那两个地块,其中一个的前期策划。
周义回复文字:林总,应该更倾向于200亩那个地块。
梁怡笔回复:是啊是啊,林总他还给我列了一堆提纲,每个提纲都要找很多资料,我都快疯了,师父。
周义给梁怡笔发了一篇地王成交的推文,附上文字:对抄,改一些词语或者句式,改完发给林总,不用给我看。
周义还特意在强调了:如果超过了20分钟,别说你问过我。
梁怡笔这边马上就心花怒放了,开心的表情,连文字都在手舞足蹈:好的,谢谢师傅。
周义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忙碌又繁杂的工作使他忘记了一些烦心的事情,比如跟韩舒妍有关的事。
周义大闹工商局,文彦的父亲几乎跪地求饶,逼着文彦亲自到来,当面认错,周义这才统一撤场,周义嘴上喊着别录视频,但他的小弟武一凡早就偷偷安排人录了。而韩舒妍为了这件事,微信上质问起了周义,周义看着消息,没回复哪怕一个字。
吃完了饭,周义这才想起来问梁怡笔:笔笔你是在项目?
梁怡笔马上回复道:没,在家。
这个秒回,周义吓了一跳,当初他的秒回,也是吓了韩舒妍一跳,周义接着发信息问:晚饭吃的啥?
这个回复可就要点情商了,虽然已经接近失恋的状态,但每一次的挫折,都锤炼着周义的双商,如果问“吃了没”,就跟舔狗没什么两样,若说“还不去吃饭”,又好似情感法师欲拿捏人一般,所以这句“晚饭吃的啥”,不仅规避了舔狗的路子,也避免了对方的瞎想。
梁怡笔回复:煮面条。
周义回复:很好,这个PPT是你很好的一个锻炼机会。
梁怡笔回复:明白的,师父,我会加油的。
周义回了一个捂脸的表情:但对我来说,真不是很好的消息。
梁怡笔回复问:为啥?
周义只是发了一个表情,结束了这一天的小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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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周义就来到了高总所在的门店,这一次周义是又当业务又当司机,甚至连执行也是当定了的。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只是这个机会高总是半窍不通,倒是面子他要做足。
坐在椅子上的高总,白色衬衫,西裤黑皮鞋,在办公室拿着鞋油擦了又擦,纸巾揉成了碗口大小,再看看几乎可当镜子的鞋面终于满意地擦手里的纸巾团扔进垃圾桶,而后又抽出脚边抽屉的最底一阁,拿出了几个小盒子,摆在了桌面上。
周义则在茶几处,搞完了卫生,又烧起了水。
高总桌上的小盒子全部已经打开了,他正系着一条深红色领带,还问着周义。
“周义啊,你也挑个颜色,打个领带,正式一点,显得我们重视这个业务。”
“我有。”周义说道。
“那你看我这个颜色有没有问题?”高总问道。
周义憋住了笑,说:“挺好。”
“说实话。”高总说。
“要不您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打。”周义说。
“我要是出了这个门,那几条友还不以为我是去当新郎?”高总铿锵有力说道。
“对呀。”周义回应道,顺带睁大眼睛,表示赞同审美。
高总系好了红色领带,马上反应过来。
“是啊,我还是得换个颜色。”
周义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竹罐,打开来,被高总叫住了,“茶就不喝了,去到那里也能蹭,去吃个早餐吧。”
“哦”周义回答,收拾好茶罐,放回了茶几处。
“肠粉,还是牛腩粉?”
“反正是蹭,我不挑。”
“哈哈哈,你小子。”
走出办公室,下了楼的高总,特别的精神,皮鞋噌亮,衬衫收腰,深蓝领带上还配有金色的领带夹子,配上他标志性露牙笑,不像新郎,倒像是迎接检查的酒店经理。
周义走在前边,浑身都抖起来了,就是不敢发出笑声。
在早餐店,露天的座位上,高总整理着自己领带,拔领带夹,接着拔领带卷起来,顺着纽扣以领带夹卡住。
肠粉没几分钟就端到了二人面前,周义微笑问道:“高总,您是第一次用领带夹么?”
“哪里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好吧。”高总回应道,拿起筷子,开吃了起来。
“哈哈哈哈!”周义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仅笑出声,连着拍了数下大腿。
道理上,单衣不需要领带夹。
“没有问题的吧。”高总问道,夹起来的炒粉悬在空中。
“您还记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么?”周义问。
高总边嚼边说:“前几年结婚的时候啊,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