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跟上！”

“求你们了，走吧！”

一声声呼喊由远至近逐渐清晰，吓得陈祎差点丢掉手中的引爆器，赶忙向前迎去，果然是几名虎山驻军带着一众老幼妇孺赶到了凌云桥。

“啊！是黑侠大人吗？”一名士兵率先跑向陈祎。

“嗯，是我。”陈祎也知道有时候表明身份是效率最高的，“剩下的虎人都在这里了吗？”

“都被我们赶过来了，我们在峡谷里找了半天，他们还不肯走。”士兵抱怨道。

“好，辛苦了，快带他们过去吧，这里危险。”陈祎望着桥头的近千名虎人，由衷地为这个民族感到惋惜。

“黑侠大人发话了！”士兵转过身去大声喊着，“快速过桥！”

虎人们得知黑侠在场，立刻蜂拥着向前涌去，希望能够恳求黑侠去拯救那些英勇的虎人战士。

陈祎不知该怎样安慰他们，有些事情不能奢望老百姓的理解，他能做的只有尽快将他们赶到安全的地方。

待所有人顺利通过，陈祎干脆地摁下了引爆器上的按钮，连续的爆炸彻底摧毁了这座风雨不倒的铁索桥。

虎人们望着这座曾供他们祖辈出行的桥梁被炸毁，内心痛苦不已，他们明白自己的丈夫、父亲、儿子都再也无法过桥，而是与凌云桥一样为阻挡猩人而粉身碎骨。

……

望着头上好不容易盼来的战机编队全军覆没，虎山驻军的信念被彻底摧毁，不少人甚至松开了紧握一晚的武器。

“捡起来！”百草夜冲上前去拍打着士兵的脑袋，骂道，“你们怕死吗？被选来驻守虎山的难道不是蓬巨茫最优秀的士兵吗？你们丢盔卸甲的样子都是谁教的？”

百草夜扫视着这帮年轻的艾纳莫人，平时言听计从的士兵此刻却麻木得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任他打骂而无动于衷，他知道他们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报告司令，我们不怕死，我们不会跑的。”一名年轻的牛人背对着百草夜缓慢地敬了个礼。

“别放弃呀！”百草夜迈大步跨到他的面前，激动地说道，“你们坦然面对生死这很好，但绝不能是这副消极的模样！”

“我们是没有守住虎山。”百草夜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但我们至少要守住艾纳莫人的血性，我不知道你们上学的教材里还有没有猩人的故事，但你们应该可以看出来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艾纳莫人，哪怕我们不认可那也是事实，你们想要被打败你们的同胞唾弃吗？猩人虽然野蛮、落后，但他们在战场上都是战斗到死的，你们呢？摊手等死？要不要躺在地上我给你们整理一下遗容遗表啊？”

“报告司令，我想战斗到死。”一名年轻的猴人仿佛犯错挨骂的孩童，泣不成声。

“什么？你想颤抖到死？”百草夜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手掌放在耳朵边上。

“报告司令！我想战斗到死！”

“听不清啊，没让你们吃饱饭就出来迎敌，我真是该死啊。”

“报告司令！我……我……”猴人彻底噎住，涨红了脸。

“报告司令！我想战斗到死！”周围的士兵异口同声地替猴人喊了出来，纷纷捡起脚下的武器，哪怕它们今天格外的沉重。

“好，我听到了。”百草夜一把夹住了猴人的脑袋，继续说道，“不要怕吃败仗，我们蓬巨茫是地界面积最大的国家，人口也是地界最多，我们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去打败仗，我们有足够的兄弟姐妹在后面接力，没什么好丧的，更何况你们这一场败仗打得漂亮，成功坚持到了空军抵达，严格来讲我们全体虎山驻军都完成了任务，失败的是那帮负责网络安全的废物。”

“所以……”百草夜捡起了猴人的机枪，命令道，“跟我做最后一波冲锋，我们一起战斗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