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楼难得和妻子想一块去了,以前他是觉得不可能,可如今他也在官场里,亲眼见一个个花季少女被送进了宫,一生都困在里面了。
花袭人如何看不出来父母的眼神,不禁扶额好笑,碍于有儿童在场,不好明说。
“爹娘,按例说,郡主是亲王女儿才有的荣称,但陛下说,他不能封我为义女,荣宠太过,就封为郡主,当侄女看待,以表陛下顺应先太后遗愿的孝心。”
话中注明,义女,侄女,先太后的遗愿。
夫妻俩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可你爹爹和哥哥们突然连升几级,这,会不会太张扬了?你不是说应该低调行事吗?”
花袭人看了眼站在门外的奴仆,屋里只剩岚姨等贴身人,略低了声音。
“如今局势不同了,先太后已去,我的靠山就该转移一下了,但毕竟圣上是男性,我不好太过,幸好今天得了这个旨意,往后咱们又开始谦虚低调就对了。”
花重楼连连点头,捂着有些激动的心脏,他现在是中副侍郎,侍郎,大侍郎,副尚书,连升三级啊,往后他上头就只有尚书大人和大尚书了!
闫玉素知道此刻担忧也无用,思索着点头,“皇恩浩荡,不可推拒,但我们要丑话说在前头,爬得越高跌得越重,我们一家人要切记,以后出门在外,无论面对何人,都不可自傲自大,挑事生非,为家里带了祸患,明白吗!”
“明白!”
……
回到房中,花袭人坐到书桌后,提笔写信。
这几年闫玉素请了女夫子在家长住,专职教女儿习字读书,总算把花袭人的狗爬字给修正了回来,算不得好,但起码能见人。
写满一页纸吹干折好,放入信封,花袭人交给李兰。
“老样子,送完信下去休息吧。”
李兰出去,进来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女,只是神情有些哀伤。
花袭人拉着她坐下。
“芳姨的病根是早早埋下的,这两年我们用银钱帮她续命,已经是尽力了,再熬下去痛苦的是她,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不舍,要她受罪。”
“你也看到了,芳姨的魂魄是笑着离开的,她没有牵挂遗憾,安安乐乐走了,尸身也和她的女儿秀秀葬在一起,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少女正是换皮后的傅清,上个月刘芳去世,秀秀不变的皮子也到了让人怀疑的时候,花袭人干脆对外说,秀秀因娘亲去世,旧疾复发跟着去了,而傅清是她刚买回来的丫头。
“老板,我都明白的,只是叫了那么多年的娘突然走了,心里还是空空的,眼泪也止不住。”
花袭人安慰拍拍少女的头。
“等明天本郡主领了赏,带你去南郊泡温泉,吃糖心蛋,芙蓉糕!”
傅清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还要吃烤鸭,烤羊腿……”
“行,都买,反正老娘有钱。”
“老板你真好,唔啊~”
“……什么碰到我的手了?哇靠,你胸好大!”
“嘿嘿,怎样?我可是叫丽茵特别挑选的哦!”
“妈蛋!比我大多了!以后要多喝点木瓜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