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小是个有主意的,又聪明,朕就放下心了,北境天寒,记得多带些厚衣裳,路上碰到什么难事,就去当地县府亮出你的郡主令牌,若有敢对你不敬的,写信回来说,朕替你教训他们。”
一番纯粹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嘱咐,花袭人心底淌过暖流,元珲待她,是爱屋及乌,但也是真心的疼爱。
“嗯,袭人知道了。”
……
花家和闫家当然是一百个不同意,但花袭人自有法子劝。
“若陛下或皇后,甚至是哪个娘娘随便赐婚下来,那我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爹娘,你们在京城替我好好观察,若有老实忠厚的,长得俊俏的,人品性格都好的,不论家世高低,你们就留意着,等女儿回来再相看。”
“但是,别搭理那些皇亲国戚啊。”
闫玉素失笑,“不害臊的丫头,怎能说相看着两字,不过你说的也对,你刚封了郡主,炙手可热,大把人急着来抢,但居心是什么还不知道呢,若真让他们求到陛下皇后或娘娘那里,就没有转圜之地了。”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还不如暂避风头,从长计议为好。”
花袭人说着看向低头不语的老爹,那豆大的泪珠落下,差点闪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得,老头子最难哄。
…
翌日,一切行装都已备好,同行的有双胞胎护卫和傅清,由于北叔和费岚年纪大了,花袭人坚持不让他们跟来,找了个府里两个孔武有力的车夫。
临行前,花袭人回了趟闫家,又被那个睡了七年还不够的猪鬼干尸给气得不轻。
万不望他就这么睡死过去,但人家不但没死,还长胖了。
没错,这具干尸或许被折腾得太过,基因突变,竟然开始长肉了,真是荒了个大谬……
两家人把这宝贝疙瘩送到了城外十里,含泪目送马车消失在大道尽头。
户部副尚书大人还是老样子,众目睽睽之下,呜哇一声伏在妻子肩膀哭得抖筛抽筋似的。
闫俞钦兄弟默然,花家兄弟捂脸,闫玉素很尴尬。
……
加固的车轮绑了布条,车夫阿木林二小心策着两匹骏马,近乎无声走在宽敞的大道上。
刚过三月的天还有丝凉气,精致豪华的车厢里,小碳炉上的圆肚尖嘴壶,咕嘟冒热气。
花袭人趴在厚厚的被褥里补觉,不时踢开旁边睡得四仰八叉,总是拿胸部压她的傅清。
李兰李云坐在一边,不时观察外面环境,不忘给两人掖掖被子,加加水,小心翻翻碳炉里的地薯和栗子。
而花袭人正在梦里泡温泉。
一望无际的汤泉,熠熠生辉的波粼水面,白雾缭绕,一香肩雪白的少女坐在其中,玉手拂过水面的粉红花瓣,溅起几滴晶莹的水珠。
突然,粼粼水面开始涌动暗潮,由上望下去,水中一条巨大的墨色绞龙隐隐出没,环绕着中央的下凡仙女。
死乌龙,敢缠老娘,我抓!
哗啦!
水面破开,溅起无数水珠,少女气恼抹了把脸看去,顿时看呆了。
“嗷嗷!”
李云李兰吓了一跳,见傅清捂着胸跳起来,而小主人也被惊醒,疑惑看着自己的手。
“老板!就算你嫉妒我比你大,也不用这么用力抓吧!”
“……起猛了,发春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