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刀喂狗的‘狗’字还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青年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餐厅里的局势,他脸色微变,什么话都没说,先快步跑到刘三刀近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刘三刀脸色数变。
过了大约半分钟左右,他猛地放下了手,环视众人,低沉着声音,道:“把家伙都收起来。”
“老大,我们剁了他。”
“宰了这两人。”
“老大······”这里面,要数吴老狗对傅余年最痛恨,眼见这么好的机会不动手,他急的瞳孔都有些红了,“老大,让我剁了他。”
刘三刀恶狠狠的道:“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当啷!
刘三刀的话十分有威严,许多人也畏惧他那一股威严的气势,很快,许多人都把高举的钢刀收了起来,重新放在了餐桌底下。
吴老狗暗暗咬了咬牙,右手五指并刀,做了一个划过脖子的动作,而后恶狠狠地指了指傅余年,但终究没敢发作。
他虽然是社团第一红棍,但毕竟不是老大,就算他心里七个不忿,八个不满,还是要遵从刘三刀的命令。
吴老狗坐了下来,一双眼睛染上了一层血红,死死的盯着傅余年两人。
死死盯了傅余年两人一会儿,又瞥了一眼刘三刀,只是那一瞥之间,十分隐秘,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
虽然这个眼神很隐秘,但还是被傅余年捕捉到了。
他心底一动,难道刘三刀和吴老狗暗暗不和?
傅余年暗暗琢磨,要是这两人脾气不和,那刘三刀的社团内部必然形成不同的势力,要真是如此的话,那接下来针对这两人,那就大有文章可以做了。
高八斗站在傅余年旁边,悄声问道:“年哥,这怎么回事?”
傅余年冲着他笑了笑,示意先别着急,慢慢坐下来。
这个时候,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出现了,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神情俊朗,气势凶悍的男子。
来人走进了餐厅,然后缓缓的走上二楼,映入眼帘的,便是笑眯眯的傅余年。
来人再转过头,眼神一凛,是刘三刀。
白玉堂气势巍然,缓缓走到了二楼餐厅中央,瞧了一眼地上崩碎的餐桌,眉头一皱,“我就过来吃个宵夜,没想到碰上了两尊神仙啊。”
听白玉堂开口,傅余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玉堂把专门说成是偶遇,显然是不想明面上和他扯上关系,也不想让刘三刀误会,心里暗道,真是个老狐狸。
刘三刀站了起来,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脸上依旧挤出一个尽可能看上去比较谄媚的笑容,低声道:“白市长,你······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是鱼跃市市长,整个鱼跃市他说了算。
刘三刀虽然在城西混的风生水起,但在真正的官员面前,还是低人一等。
白玉堂显然也不想扯得太多,他根本没理会刘三刀,反而是转过身,板着脸,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冲着傅余年道:“你小子不去上自习,修行武道,跑到这儿鬼混什么来了?还不赶紧回去上课!”
傅余年站起身,笑呵呵的,“白市长,我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估计在刘老大的地盘上迷了路了,我怕他走不回来了啊。”
傅余年这么说,刘三刀自然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白玉堂一双虎目盯着他。
对马前卒这个人,刘三刀是下了必杀之心的,但此时此刻,在白玉堂的注视之下,他不敢放肆。
刘三刀咬着牙,道:“放心吧,那位朋友肯定没事,你们回去的时候,他肯定就回去了。”
“那我就回去安心学习去了。”解决了马前卒的事情,傅余年心里再无牵挂,站了起来,“多谢市长教导,我这就去上课。”
傅余年说完,带着高八斗,在刘三刀手下那几十双杀人刀锋一样的眼神注视下,走出了鱼跃大酒店。
白玉堂要傅余年走,刘三刀自然不敢说什么。
吴老狗更是气的差点吐血三升,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傅余年,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逮住他呢。
刘三刀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白市长,你认识那个傅余年?”
白玉堂冷眼瞧着刘三刀,仰起头,威风堂堂,他看看周围,疑问道:“刘三刀,你现在混得可以啊?叫上这么多人,拿着刀,一起吃夜宵?”
刘三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记住了,吃宵夜要拿筷子,拿着刀小心把自个儿的脖子割了。”白玉堂撂下这么一句话,在身后精悍男子的陪同下走出酒店。
吴老狗气的把钢刀插在了地上,“妈的,这么好的机会让他跑了。”
“是啊,这个傅余年真他·妈的命大。”
吴老狗现在是真的气疯了,既然抓不到傅余年,那就拿马前卒开刀也不错啊,“老大,马前卒不能放啊,我们宰了他吧。”
刘三刀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听闻吴老狗的话,顿时暴跳如雷,“你他·妈的一条老狗,没长耳朵啊。那是白玉堂说放的人,谁敢违抗,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吴老狗低着头,心底闪过一丝杀意。
他心中的暴戾之气飞弹没有平息,反而更加沸腾,这么多年了,为了刘三刀拼死拼活,最后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一条老狗而已。
高八斗现在才明白,傅余年下午的时候去干什么了。
他们虽然完全处于劣势,又是羊入虎口,但有了白玉堂出面,己方都用不上动一刀一枪,几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
高八斗现在真的是服气了,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年哥,这回我算是服你了。”
“你也很不错的。”
“我?”高八斗苦笑了一声,“年哥,你别逗我了。今晚这一切,要不是你,我是绝对办不成的。”
“呵呵,刚才在餐厅,面对死亡也不畏惧,很有魄力。”傅余年冲他一笑。
高八斗能在众人威胁的情况下站在他身前,替他挡刀,他心里也是挺感动的。
“嘿嘿,年哥,卒子可以死,大将不能损。”高八斗嘿嘿笑了一声。
傅余年点了点头。
男人之间的友谊,只有在热血的灌溉之下,才会茁壮成长。
等两人走出了酒店,穿过了两条街,脱离了刘三刀的势力范围,高八斗才道:“年哥,你说他会放了马哥吗?”
“会的。”傅余年点了点头。
“真的?”
傅余年拍了拍高八斗的肩膀,“刘三刀只不过是小混混,充其量就是个混出了一点名堂的混混,归根到底还是个混混,是捞偏门的,是见不得人的,见到政府官员,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真正的大混子,那都是穿唐装,听国粹,出府邸,进豪门,外有高官权贵作陪,内有社会名流攀附,时不时还做做慈善事业。这样的人,是不会畏惧权贵的,反而权贵还要依附于他们。你明白了吗?”
高八斗细细品味着傅余年的话,过了好半天,才道:“年哥,那我们有一天会成为你说的那种人吗?”
“不要命的敢想,拼了命的敢做,就会有实现的可能。”傅余年哈哈一笑,那举手投足之间,睥睨霸气,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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