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小丫头飞跑过来,“大夫人、二夫人,大老爷让两位夫人赶紧回去,二老爷正在闹腾呢。”
二夫人顾不上心里的疑惑,提着裙子就往花厅快走,
大夫人想到丈夫还在,并不担心,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二人前后脚进得花厅,一进门就听到缃玲在呻吟。
大夫人指使婆子堵了缃玲的嘴,关到后院柴房去,等她断了气再来报。
二老爷这会正一边抽泣一边摇着大老爷的袖子,要他请大夫救人。
眼见缃玲连人带椅子被婆子拖出去,他甩开大老爷就要去拦,呼喝道:“你们够了!放开她!”
大老爷立刻把人拦住,劝道:“老鼠药就是砒霜,吃下去再难救回来的。”
二老爷张张嘴,木呆呆地看着大老爷,含着泪带着哭腔说:“大哥,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二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抄起茶几上的半杯冷茶就往二老爷脸上泼。
二老爷猝不及防,一个激灵跌坐在椅子上,等看清楚是自己媳妇的手笔,顿时来了脾气,
他怒不可遏道:“你疯了?你敢泼我?”
二夫人怒道:“我就是疯了,我是被缃玲逼疯的!”
“姑奶奶提分宗她都敢应,她把你我放在哪里?把家里的兄弟姐妹放在哪里?”
“一个上赶着给人做妾的东西,还想着什么亲王侧福晋?呸!我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贱骨头!”
她说着又觉得实在丢脸,捂住脸委屈地哭了两声,又一把抹了泪,恶狠狠地盯着二老爷,
“缃玲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是我养出来的,今天我送她走,也算有始有终!你要是敢拦,我就吊死在你那拉家大门口。”
屋里的人都被镇住了,都知道二夫人发狠了。
二老爷抹一把脸上的水,紧抿着嘴,别开头。
不久,有婆子来报:“缃玲小姐已经没了。”
二福晋长舒一口气,呆愣了半天,缓缓道:“大嫂,退亲的事情还得麻烦大嫂出面,我是没脸见那家人了。”
大夫人点点头,“我现在就去一趟,双方通了气,天黑了再把定亲收的东西送回去。”
二夫人对着大夫人行了一礼,送她出了门,就让婆子把缃玲抬回二房,设了个小灵堂,使了个婆子烧了几刀纸。
二夫人在自己屋里好一阵痛哭,一边哭一边骂缃玲,骂缃玲的姨娘,又骂二老爷,最后还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贴身丫头吓坏了,赶紧抓住她的手,生怕她把自己的脸上弄伤了,年里不好见人,
贴身丫头跪在她脚边劝道:“一切都是小姐的错,夫人何必自苦?从小好茶好饭的养着她,礼仪规矩一样没少教,”
“说到底还是她姨娘不好,龙生龙凤生凤,她就是老鼠的儿子,自然钻山打洞的只想给人做妾了。”
等二夫人心里舒服了,渐渐不哭了,就让人开了库房,张罗着把缃玲定亲时收的东西找出来。
东西一样没少地装进箱子,备好礼单子,等大夫人来传,立刻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