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灵力被封了?想必要吃些苦头了。”
“不止,若没有碧水神君护住她最后一丝心脉,她早就身陨了,经脉断裂坏死,五脏六腑皆被震破。”
“风垣也已身陨,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明汐,眼里充满质问。
她忽然脑中震荡,发出嗡鸣声,好似无数只蚊子在她耳边飞过,啃食着她身体。
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发颤,手指捏得发白,木然呆坐在那,眼泪无声无息滑落,眸中掩上死寂。
南隋靠着她蹲下,伸手将她扶住,安慰之话迟迟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等着她发泄。
差一点她就害死了玄荷,而风垣也被她害死的,她才是这一切不幸的源头和凶手。
“都怪我,若不是我封了她的传音,也许一切都还有救,是我害死了风垣,是我的自以为是。”
“玄荷说过,大约一月之前,就有神族之人想要杀她,所以应是那神秘人再次出手。”
她盘腿而坐,闭上眼双手置于腿前,南隋抓住她手臂,“你做什么?”
“是我对不起她,虽然我灵力不高,但只要能帮到玄荷一丝也好,我会在这守到她醒来。”
她知道,以她的能力和智力,根本找不到打伤玄荷的凶手,既已告知文萧神君,他定会倾力相助。
文萧朝南隋看一眼,他轻拍她后背以示安慰,随后起身跟着他退了出去。
“神君,我听明汐说过,这小仙法术不错,但被伤得如此重,恐怕此人不简单。”
“今日之事,不可泄露。”
并未听说玄荷在神界结怨,以至于要杀人灭口,必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亦或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那人想要得到的。
她如今这样,不知何时才能醒来,几个月几年,甚至上百年也可能。
心中郁闷无比,仿佛压着一块重石,无无奈自己为何没有及时出现保护她。
凝视着空中,依旧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与他当下却是截然相反。
骤然想起那夜看见的流星,他害怕之事很快就要来了。
心中一直有个声音,诱导着他做些不够光明之事,他在原地几经挣扎。
最终还是走出寝殿,走到百缘殿前,攥紧手心推门进入阁中,抽出一支竹简,来到妄生泉中。
用竹简取出对应妄生水,水团在他掌心旋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他一时贪念。
半晌过去。
最终还是将水注入瓶中,连同竹简一起放在玉案上,他留下一张字条:
凡尘过往,皆有利弊,遂可留。
这妄生水他毁不灭,只有百缘和他的弟子,方可毁去,他弯起一抹苦涩笑容,拳拳是他一颗私心作祟。
文萧走后没多久,一名小仙童就气急败坏进到屋内,在屋内一顿寻找。
“师傅也真是的,竹简根本不在这阁中,不会又被他喝醉,不知拿到哪去了吧。”
仙童双指捻诀,“千丝迹缘,追。”
丝线指向后方玉案,他跟着寻过去,眼睛一亮,伸手去拿竹简时,不小心用手肘撞翻旁边的瓶子。
他赶忙将瓶子拿起,用袖子擦去桌上的水,又擦拭着竹简。
“师傅真不讲究,酒瓶到处乱放,还好没弄湿竹简,要不然又要挨骂了。”
他擦干竹简放下,瞥见一张泡水的字条,墨迹都被晕开,看不清字迹。
可留?是说这酒吗?
仙童也没再去管,将事情做完以后,就打扫好一切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