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城南的金鹿书院，先生姓陶，也是举人功名，一直没有考中进士，就开了书院教授学生，这位陶先生年纪大些，已经五十多岁了。”

贺氏显然是用心打听过的，提起学堂的先生来，简直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贺氏左右为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两位先生的学问都是很好的，只不过杨先生人随和，兴致来了就放假，还和学生一起玩耍，。”

“陶先生倒是一丝不苟，可是脾气太严了些，打手板是家常便饭。”

“你姐夫天天忙得见不着人，让我自己看着选，弄得我也不知道到底选哪家好了。”

沈钰听着，这两家的先生都各有优缺点，让她来选，也有些为难，万一选错了，会误了玉诚的前程。

沈钰思忖一会，又问道：“姐姐既然打听得这样清楚，是亲眼所见，还是听人家说的。”

贺氏呆了呆，才道：“我还真没有见到，学堂里哪是妇人能去的，是向认识的娘子们打听的，她们家里也都有在读书的孩童，想必不会错。”

沈钰摇摇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觉得还是去看看的好。”

贺氏笑道：“妇人去看，能看到什么，又不能坐在学堂里跟着上课，先生讲得怎么样，咱们也无从判断呀。”

沈钰狡黠一笑：“可以偷着去看看嘛。”

贺氏道：“那不行，这若是被先生看到了，以后还怎么送孩子去学堂。”

沈钰笑着道：“姐姐以后要送孩子上学堂，可我不用啊，把这两家学堂的地址给我，我去看看，看完了，回来讲给姐姐听。”

这法子听着有些胡闹，但亲自看看确实是个好法子。

贺氏有些心动，沈钰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算被先生撞见了，也顶多训几句，不会下不来台的。

想到这些，贺氏就答应了，把两家学堂的地址给了沈钰。

沈钰笑嘻嘻地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姐姐等我的信吧。”

从贺氏家中出来，沈钰拉着玉诚，想先去近一些的位于城西郊外的白鹤书院看看。

按着贺氏说的，白鹤书院出了西城门，走上一里多地就能到。

此地离城门不算远，沈钰和玉诚两个边走边打听，白鹤书院在此一带竟极有名气，不过问了两个人，就很顺利地找到了。

白鹤书院的门口，远远就看到两棵大桂花树，枝繁叶茂，此时已到了花期将尽，金黄色的细碎桂花飘落下来，围着树铺了金灿灿的一大片。

朱漆大门紧闭着，沈钰仔细听了听，里面也没有传来读书声，若不是门口挂了块一尺来长的小木牌，上面清楚写着白鹤书院，沈钰会以为这是哪家富户的宅院。

沈钰让玉诚站在一旁等着，“啪啪”拍了两下门环。

过了半晌，里面才有个小童的声音，懒洋洋地道：“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