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芸知道徐诗音要进京的事,把徐家父女臭骂了一通。张玉芸指着徐诗音说:“你当你是谁啊,观世音菩萨吗?”
“娘,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更何况那费香芠还经常来咱们家呢,咱们家的衣服不都是她来洗得吗?您不是经常还夸她聪明能干吗?”徐诗音说道。
张玉芸也不是铁石心肠,但想着女儿进了宫就再也见不到,哪还顾得上旁人:“娘也不是说不帮,家里的衣服都交给她洗,比旁人多给她几十吊钱无所谓,还有旧衣服她也都可以拿走,但这和你替她入宫是两码事,你知道吗?”张玉芸说的眼泪直流。
“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如果她走了,她瘫在床上的娘就只能等死了。更何况,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费香芠为了不走,宁可撞到墙上,自己破相,您也知道女子的容貌有多重要。而且那黄大人已经急眼了,要把她们母女拿去严办,您想就费香芠她娘那身体,估计一见到官兵进门就得吓没了魂。”
“那……你也不能去啊,娘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走了,娘怎么办啊?”
“夫人,你要当心身体,……”
“还有你,徐敬径,你怎么当爹的,就任由她胡来?”张玉芸把矛头指向了徐敬径。
“夫人,我错了。你不要激动啊,身子要紧啊。”
“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徐诗音拉着张玉芸说道。
“你回来?你以为皇宫是那么随便的地方?”
“娘,又不是每个采女都会当皇妃,不是还有不少回家的吗?”
“那些回家的都多大了,二十五岁啊,到时候都嫁不到好人家了。”
“也有不少不用等到二十五岁的,还有不少在初选时被剔出来的?”
“音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娘,你说呢。”徐诗音把早上嘶哑的声音又学了出来,“你觉得皇上会喜欢这样的吗?”
“你,你这是怎么弄得?”张玉芸迷惑了。
“娘你还记得从前老家隔壁住着个薛大爷吗?”
“就是老是咳嗽的那个?”
“对呀,我小时候不是老学他说话嘛,为这事您可没有少骂我。”
张玉芸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戳着她的头顶:“你这丫头。咋就没个女孩样呢。”
“就是,怎么老惹你娘生气。万一伤着弟弟妹妹怎么办?”徐敬径见张玉芸的气消了大半,才敢说话。
张玉芸责怪徐敬径:“还不都是你纵的。”
“怪我怪我,夫人切莫生气了。”徐敬径讨好地说。
“这招管用吗?”张玉芸不放心。
“我都打听过了,凡是采女,都得看五官,肩背腿脚,还得听声音。如果过不了关,当即就会遣回老家的。”徐诗音说道,“他们不会留个‘糟老头’在那吓皇上的,万一吓着了圣上,担不起责任的。”
“好吧,事已至此,娘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总之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张玉芸倒是听以前教她规矩的嬷嬷说过这个,的确有这一项。
“放心吧娘,有黄大人还苏公公呢,他们可不想再有采女出事。”徐诗音说道。
“不行,娘得上山给你求个平安符去。”张玉芸说着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