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针线活学的不好的,被带走了。规矩学的不好的,还要继续学。这次莫掌衣手里多了根木尺,凡事做的不好的,就开始打。
乔麦在一旁看着,跟徐诗音小声说:“这咋还真打啊?”莫掌衣听到了,转身看着她,说:“现在挨打是好事,要是以后,恐怕没人会有耐心打你们了。”乔麦听不明白,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多嘴了,就没再说话。
一会儿,黄典衣来了,说了句:“跟我走。”就转身出了小院是,一群人跟在她身后出了院门,走过一个长廊,拐进了一个大的院落。黄典衣站定转身命令道:“站成四排。”
徐诗音她们立刻排成了四排。徐诗音看到胡司衣来了,不过她跟在旁人后面来的。徐诗音想:那前面的这个妇人一定是司衣司的大司衣了。
她看到那个妇人一身靛蓝色的女官服,柳眉杏眼,肤色略黄,个子不高,但身材均匀,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带着一股劲风。
看到妇人快走到她们前面,徐诗音赶紧收回了目光。
齐司衣走到他们前面站定,朝人群扫了一眼。然后嘴角挂着笑说道:“我是齐司衣,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司衣司的人了,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了。咱们都是为了服侍皇上和贵人们来到宫里,你们初来乍到一定有很多的不适应,过段日子就会好了,以后要相互照应,相互帮衬。”
齐司衣的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听着像个邻家大姐姐在和众人说知心话一样,触到了不少人的心底最软处。乔麦听得眼圈都红了,喃喃地说:“这个齐司衣还真好。”徐诗音看着齐司衣,直觉告诉她此人绝不会如此简单。
齐司衣说完,胡司衣走到了她们跟前说:“齐司衣说的没有错,相互照应是应该的。但你们可不要借机偷奸耍滑啊,该自己做的活计一定要做好,做漂亮,要不然,出了差子,可别怪我不客气。”
刚刚还沐浴在春光里的众人,一下子挨了盆冷水,对这个胡司衣心里有些怨怼。
徐诗音看明白了这两个人是在唱双簧,一个塞甜枣,一个打巴掌。一个扮好人,一个装坏人。
等着胡司衣训话完了,刘掌衣开始给她们分配房间,这次的房间比偏院的那个大了一倍,床上的用品也不是原来的纯素色,多了些绣花在上面,用料也好了。进到屋里,乔麦对着床上的东西摸了又摸,碰了徐诗音一下,说:“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用上这么好的东西,这在雍城估计只有县令家里用的起。”
徐诗音暗自嘀咕:“县令家也没用过这么好的啊,徐县令的那点俸禄都拿去搜集天下的好书了。”想到那个嗜书如命的老爹,徐诗音有点惆怅,她可是答应张玉芸几天就回去的,如今回不去了,也不知道如何给他们捎个消息回去,她更担心张玉芸知道她回不去了,会伤心过度,对肚子里的小弟弟不利。徐诗音此刻心里开始焦虑起来。
门外,胡司衣把黄典衣叫到了一旁,两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齐司衣用眼角撇了一下她们,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