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站起身来,侧着身子退后了一步,让临溪能看全此人,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躺在地上的人儿仍是昏迷至极的样子。
仔细一看,他身上深紫的淤痕,犹如紫雾蔓延在他的肩膀和颈部,连嘴角也微微的肿起,就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临溪,可确定这人是昨晚的阿影吗?还有,昨夜是否有其他的人入内?”
临溪心虚的瞥过了视线不看她。
“......”
下手重了。
他轻咳了几声后,轻声淡然的回答道:
“公主,的确是昨晚那人,一直留意此处,并未有其他人入内过”
我撩起眼帘眉梢微挑,伸手指了指阿影的脸,淡淡的询问道:
“那你解释一下,他这些伤是何人所为?”
临溪抿了抿唇,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此人脾性极其顽劣,夜里多次清醒,以至于我多次出手,才会至此”
说完抬眸看向我,见我低头沉默不语,接连再补充着:
“我并非有意伤他的”
千云雀:……这话谁信啊!不过也好,帮我出了口气。
随即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笑着说道:
“罢了罢了,你把他带到院中,然后再去取点水来,我要亲自问他点事”下完令她便转身出去了。
临溪则点了点头回应道。
“遵命”
临溪搬了两张椅子放在院中央。
一张千云雀坐着。
一张“阿影”坐着。
她靠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还在昏迷的人儿,手里不知道何时拿出来的一枚玉佩把玩着。
长指一下一下抚着手里那枚玉佩,垂眸浅浅幽幽地笑着。
抬眸看向旁边的站立着的临溪,轻声说道:
“临溪,你用水泼醒他,记得对准他的脸多泼一点”
“遵命!”临溪默默的点了点头。
【宿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啊?】系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确实。
现在要做的,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影”的脸。
要不是临溪打了一拳他的脸,让我看出了那微微移位的细节。
不然他这易容技术,还真能以假乱真了。
自古以来这易容术都是最怕水的。
随着一阵阵水声落下,果不其然,“阿影”他脸上的易容被水化开了,开始露出他原本的容颜了。
临溪震惊的回过头来,很显然他并未发现此人用了易容之术。
他看向千云雀,眼神询问着下一步的动作。
我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临溪可以停手了。
被浇得半湿的“阿影”,恍惚中感觉到了自己现在很冷。
就宛如在冰窖里。
长睫挂着水珠,微微抖动着,他很艰难地想要睁开眼眸,而后又因为光线太过强,又闭上了。
经过片刻后。
他终于适应了,现在他可以睁开双眼了。
刚一睁开瞳眸就极速的骤缩了,眼中流露出极度的惊恐,因为他看清了在不远处两个人是谁,并且与他们的视线对上了。
是王妃和昨晚的白衣男子!
“阿影”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他奋力挣扎绑缚的束缚,却发现这绳结千钧万斤,手脚根本无法动弹。
他毫无挣脱的可能性。
千云雀看他有点清醒了,莞尔勾笑,软声似水地问着:
“你叫阿影是吗?”
被绑的人急忙点了点头承认着。
“但方才我派人去打探,可这恩王府内并无名叫阿影的小厮呀?”千云雀佯装惊讶的神情,疑惑的问道。
“唔唔唔——”他猛的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试图澄清误会。
阿影:王妃,误会啊......我不是小厮,我真的叫阿影啊,暗影也是影啊。
但他的口中被封得严实,只能发出一连串闷声唔唔唔来表达自己的窘困。
“很好,不说是吧?有骨气”我扬起脸蔑视的看着他,冷笑了几声。
阿影:你倒是给我松嘴啊!你看我说不说!
但对方却毫不理会!
我审视着他的眼神,停顿了片刻后,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
“那我就让你在此地待上个几日,我倒是要看看,你这骨头到底是有多硬!”
说完我就直接转身。
无视掉了他无辜的眼神。
“唔唔唔——”
他双眼猛然瞪大,而后疯狂的摇头,嘴里不停的发出声音,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解释无法开口的原因。
可她根本就不给机会啊!
他瞪地双眼迅速爬满了红血丝,仍绝望地左右摆动头,嘴唇却仍是缄默无声。
阿影:真的是误会啊!我骨头不硬,一点都不硬,我从小练的就只是轻功和易容术,就根本就没练体术啊!
王爷,救命啊.....
现在可是秋分时日,本就寒冷的天气,被浇了一身水的他更是冷得打哆嗦,全身上下彻骨的寒意让他几乎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