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喜于福田展脚眠 非智非愚以为然(2 / 2)异手遮天之红灯亮了首页

他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发问。可有了答案能怎么样?未必是好事。没有答案又能如何?未必是件坏事。

不知香雾湿人须,日照须端细有珠

正是春山眉样翠,被渠淡粉作糊涂

不是周君的杜撰,而是杨万里的诗句。一个糊涂念头辗转在我们贾处长的脑海中。挺烦人的,还挥之不去。这让他多少有那么一点恼火。于是,没好气地在小花的长篇宏论中插进来一句:

“女人见识!说白了,就是一帮政治投机者。”

要留一手,他说一,你可不能说二,逞能出风头都不会有好下场。具体表现就是:越是遇事碌碌沉浮,地位才能稳步上升。

在庸才和上司面前,只能逢场作戏,装着糊涂一点。就像在坐的这位,也就是朱友三那样。他也不是第一个。为臣子下属的,自觉不自觉地都运用这一寰海哲学。

这个女人,哪里知道官场的凶险。但作为男人,你哪里知道女人对政治的苛求。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这里早已是桃李竞相开放。夕阳明霞,炊烟一缕袅袅,那支队伍拉练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落,青山绿水,很是美丽。

我们来了,这是个简单的秘密,再好不过的日子。功名之路浩浩,风雨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想起那个交城人的话。他说:到农民家里,坐凳子不吹灰;群众做饭时,要帮忙烧水;吃饭时,要不住地拉家常,不能吃哑巴饭。

我们听话了,也这样做了。我们融入了这里的山水,还有这个叫五里的村落。于是,我们成了这块黄土地上的人。

小花就是跟这个男人走进了大山的,并待了好多年。穷日子,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如今生活好了,也不知男人们哪里来的那份不如意。抱怨天气,抱怨社会,抱怨感官所能触及的一切。

这是为什么呢?小花看不懂,也想不通。她陪着男人听了那么多报告,看了那么多时事新闻,而且自己也在刻苦地学习哲学,还有错乱的政治理论,治国之术,怎么还是不能走进他们的世界?

她再一次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朱友三,她有些茫然。以前还没有体会到这般烦恼,难道这就是知识多的缘故?

看不懂来说不通,人面桃花相映红

去就一个天公美,完全了那个初衷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贾威退休了。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他还是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完成一些事,改善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最终依旧照葫芦画瓢。

痛苦时,要去改变自己的想法,将所有的痛苦以为是自己人生必经一步路。然后,安然接受就好了。话虽这么说,但精神和意志也解决不了社会问题,还有贾瑞的问题。

看看周围的人与物,还都是他幻想出来的样子。不说假话,也不愿说假话的他,继续违心的说话。即便推心置腹还总是不被那些虚假的,真实的人所承认。

总不能把好人坏人统统否定吧!

真是一个复杂的人类!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为公共事业服务的公家人,能做不能做的,该做不该做的,他都做了。

冷静下来想一想,那个其实就是一份差事。生活,糊口,还不能算是过日子。

贾瑞稳了稳心神,看着女人,拍着自己的脑袋笑了:

“老伴,你继续讲你的。我只是调节一下气氛,就是提醒你别忽视了反对的声音而已。一切井然有序,毫不复杂,还在控制的范围内。

我对现如今的一切非常满意。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享受现在这种忙碌,更享受着幸福的家庭生活。”

一个颠倒的大众意识,因为它本身就是个颠倒的世界。细细想来,都是一些有动机的社会行为:信仰、仪式、组织体系等等,归本溯源,到头来还是回归了家庭,回到了自我。

我们承认事业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可好运与福祉已经在前半生全部用尽,贾威他也只能在欢愉的回忆中度过孤寂的下半生。他也常常地问自己,还有其他我们可以做的吗?

战友聚会,是个正能量的东西。他很久没有这种归属感了。三五个好友,吆喝相聚,推杯换盏,载歌载舞,庆祝我们的不忘初心。他一直相信青春和成长是超越性别,国度和时代的。

我们是在抗争过,失败过的之后,学会了妥协和顺从。是策略,也是艺术。这就是官场现实状况,要做官你就得融入。你若不信,去问问,谁都不愿意跟那种没有掌握这门艺术,或不懂这门艺术的人共事。

做官是件容易的事!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应该找容易的事去做。除了做官这件事,其它的我还真做不来。

好一个馥郁芬芳,还满满热情奔放

莫非他是自来水,把自个浇成这样

那个小花可能还没有从伤心的地方寻找回来。朱友三看了一下这对贤夫妇,脸上挂满了笑容。他拍了拍这个战友的肩膀,表示了对他的同情,当然还有理解:

“老贾,我知道近几年,你已经怠于参加任何社会活动,像个隐居者一样。不过,只要你自己感到很快乐,也不错。

团结奉献是一种生活,乐于自我也算是过日子的方式。昨天,我看了你的书法和绘画,不愧是503的第一支笔。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大有舍我其谁的气魄。只是不知道,你来自哪里,又去向何方?”

“走一步,看一步吧!即便前面有些模糊,甚至出现了虚假。”笔下的气象,才有了文字的情怀。贾威摇摇头,叹了口气。

小花,她用一种赞同的神气点头称是:“是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其实一切都是真的。”

说句关上门才能说的话:我是不理解你的奉献,想必你也无法懂得我的付出。但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就是想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问题来了。为谁努力,对谁有用?这个价值又有谁去界定,界定的标准又是什么?一种事物,含糊不清,怎么看也没辨析出来。即便往跟前走几步,或走向另一边,仍然不能确定。

不同阶层,不同的文化层次,在不同时空,对同一种事物,也有着不同的表诉。可也不能尽然。除非有一方做出让步和妥协。

远非逍遥客,近非自由神。

持竹逡巡三昧门。

问:西陉望星辰?

学走马,不弱并州人。

有群体,就有仪式有梦想。你可以不跟这个地域的陈规陋俗为伍,但必须与来自五湖四海的革命同志结缘。

贾威在想,大家见个面,也许就能完全离开了。因为他再也没有了用处,只是在这里占个地方。庸庸碌碌,默默无闻,已然成了他生活中的事实。而那个伟大的不同,只是他的一种病态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