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确认无误,余天取下竹筒一端的封装,伸进洞里。
“一定不要紧张,就算突然炸响惊雷,我都不会倒吸一口气。”有了苟富贵的前车之鉴,余天暗暗告诫自己。
做好心理准备,余天取下竹筒的另一头封装。
这次没有突然炸响惊雷。
可是,正当余天吸气时,竹筒里突然冒出一缕白烟。
余天运气不好,把那缕白烟吸了大半。
余天满扭头看着陆平安,一脸无奈,接着身子一侧。
“真晦气,他睡觉没有关窗户,突然起风,风灌进屋里,导致竹筒里的闷香被吹出来了。”陆平安暗暗分析,捂住嘴巴。
同时伸出一只腿和另外一只手,抓住竹筒和挡住余天的身子,才没有发出响声。
他和仅剩的龚常在,用衣服扇,几分钟后,闷香被驱散。
陆平安猫着身子过去,起身透过小洞瞄了一眼,见到房间里的蜡烛还没有被吹灭。
董昆依然躺在床上熟睡。
陆平安猫着身子回到原处,对龚常在小声耳语:“他还在熟睡,蜡烛没灭。如今闷香已用完,只能用吹箭。你先去,我放哨。”
吹箭是一种十分隐蔽的暗器,发射时声音很小,非常适合暗中偷袭。
使用方法很简单,将专用箭,放置在管子里。
瞄准目标,用嘴使劲一吹,便可发射管子里的箭。
龚常在点头,猫着身子来到窗户下,用嘴打湿手指,把之前那个洞,搞大了一些。
这样做的原因,不是因为发射吹箭的竹筒更大,而是释放闷香不需要瞄准目标,发射吹箭需要瞄准目标。
龚常在慢慢起身,透过搞大的洞瞄了一眼,所见情况和陆平安描述的一模一样。
就连烛火摇摇晃晃,仿佛就要被风吹灭似的。
将竹筒伸进洞里,深吸一口气,大嘴含在竹筒上,正准备瞄准目标时。
突然,房间里的蜡烛熄灭了。
龚常在一脸无奈,啥都准备好了,只差瞄准目标,屋里变得一片漆黑,发射吹箭完全是徒劳。
无奈的龚常在只能松开嘴,轻声对身旁的陆平安说:“屋里的蜡烛灭了。”
如果此时,要是董昆在场,肯定能看见两人头顶上的圈圈内,都出现了一缕黑气。
“难道被发现了?”陆平安有种不好的预感,整个人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稍微缓和一下,陆平安暗暗道:“雨声很大,完全覆盖了我们的声响,绝对不可能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他可能已经动手干掉我们……”
陆平安纠结一番,最后把决定轻声告诉龚常在:“我们再等等看,如果他半夜醒来上厕所,肯定会点燃蜡烛,我们就有机会偷袭。”
“没错。”龚常在很认可陆平安的说辞。
偷袭董昆是最关键的,有那么一丢丢希望,绝对不会放弃。
两人打定主意后,一直在窗户下猫着,等待偷袭时机。
漆黑的屋里,原本熟睡的董昆,被大风吹醒。
“风太大,得把临街这边的窗户关了,不然没法睡着。”董昆翻身下床,逆风摸黑走了过去。
“哎哟,之前吃的太饱,这会儿想上厕所。”董昆关闭窗户,伸手挠着头发:“这女的也是,走的时候没说厕所在哪儿。”
“外面风大雨大,万一要走过露天的路段,岂不是要被淋成落汤鸡。这么高级的房间,应该有便盆吧。”董昆不想出门上厕所,于是在身手摸了半天,也没有摸着火折子。
“哎,睡迷糊了,我差点忘记外衣都脱了。”董昆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火折子放在外衣兜里。
自己没穿外衣,在身上瞎摸半天。
搞了半天,全部白忙活了。
“我的火折子呢。”董昆摸黑来到床前,摸到外衣,在外衣兜里摸了半天,除了火折子不在,铜钱和碎银子都在。
“哎哟哟,憋不住了,还是到外面去上厕所。”黑灯瞎火的,董昆实在是憋不住了,又没有找到火折子,只能去外面找找厕所上。
“哎呀,这个位置不是门。”董昆进入房间后,一心想着睡个好觉,然后跑路。完全没留意这间房间的布置,他只是大概知道门的位置。
由于对房间布置不熟悉,摸黑找门的位置,不小心碰了头。
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哎哟,怎么还不是门。”董昆一直摸黑,一直磕碰。
“哎哟,我的头。”
“哎哟,我的脚趾,啧啧……”
……
房间外,陆平安和龚常在此刻的神经是紧绷的。就在刚才,他们听见房间里传来碰撞声。
很明显,不是风吹的。
因为现在的风缓和了,连风声都听不见,只有雨声。
时间又过了好一会儿,两人见到门开始动,同时听见门栓的声音。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下一秒,两人同时从后背抽出匕首。
董昆开门出来,由于距离太近,使用吹箭肯定是来不及的,只能用匕首从背后偷袭。
门开了,董昆尿急,外面光线又不好,根本没发现门旁边有人,他出门就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好强。”陆平安和龚常捂着嘴,指缝间溢出鲜血,眼眸里满是惊骇。
就在刚才,两人准备运足内劲,突袭董昆时,体内真气乱窜根本压制不住。
整吐血了。
两人身怕喷血弄出声响被董昆发现,只能用手捂住嘴巴。
“我已经受了内伤,没法再次发动突袭。”陆平安松开手,鲜血流了一地。
“我也是。”龚常在松开手,同样鲜血也流了一地。
“行动失败,留点力气回去通风报信,赶紧逃命。此人太强,我们几大家族加起来都是白搭。”陆平安缓缓站起身子,准备一跃从阳台上跳下去。
可是刚翻过栏杆,伤势爆发,腿上没劲,直接摔了下去。
“可恶。”龚常在缓缓站起身子,看了下面,见到坝子里躺着的陆平安。
“伤势太重,得悠着点。”龚常在翻过栏杆,身子往下慢慢挪动。
“撑不住了。”龚常在双手抓住楼板,其中一只手抓住的楼板,已经朽了,现在只能用一只手吊着身子。
古代建筑,阳台上栏杆外面伸出的楼板,在风吹雨淋的情况下,要不了几年就朽了。
“看来没法去报信了。”龚常在的伤势爆发,他嘴里又喷出鲜血,手一软,直接甩到下面的坝子里。
这是三楼啊,离地有七八米高,没有内力撑着,还受了重伤,甩下去肯定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