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最早的翻毛鞋了。旁边的草是垫在鞋里的,用前要拿棒子先砸一砸,使其变软
钱亦文的几句话,让李长丰的心中有了数。
有些话,不是行内的人,听不懂。
钱亦文的话,是说他李长丰是有上游没下游,掐着钱买不着正经东西。
想了想,转头对正在擦嘴的小孙说道:“小孙,你先回车里眯一会儿吧,要不一会开车又该犯困了。”
小孙走后,李长丰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你有路子?”
“嗯……”钱亦文说道,“山里有几个把头,和我父辈熟。”
“那……山上跑的呢?”
“那就得慢慢碰了……”
他说的山上跑的,钱亦文真心不想碰。
重生回来,一穷二白,还没有那个腰劲儿。
想干,那也得等着桶里有金了之后再说。
还有一点最关键的,李长丰怎么出的事儿,他清楚。
钱亦文有意进一步引起李长丰的重视,神神秘秘地问道:“不知道李哥走的是刘瘸子这条线儿,还是走的荆万春这条线?”
听了钱亦文的话,李长丰惊得一下子直起腰来。
这可是只有行业内部人知道的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了想,李长丰点了点头:“都走……”
钱亦文知道,别看李长丰只说了两个字,但此时他已经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李哥,现在南边的市场已经放开了。也不一定非得干那些悬事儿,把大路货好好经营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李长丰瞟了钱亦文一眼,颇不在意:“靠这些草根子,能捞出多少油水儿来?白扯……”
“这就得看怎么经营了……”钱亦文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溜儿上,“如果光靠着一个人去收,就算让你一斤挣几毛钱,也难发大财。”
“嗯,那倒是。”
“如果李哥这边能把路子踩实了,要多少,拢货的事儿,我可以全包。”
李长丰举起杯来,开始回敬钱亦文:“如果我要四千斤黄芪,你能帮我收上来吗?”
“两吨?没问题……”钱亦文一拍胸脯,又接着说道,“只是,我这本钱少,你得容我分几批交货。”
“好,要是老客看好了咱的货,让他给你垫点钱都没事。”
“李哥,那这价钱……”
“比公家的收购价多这个数……”李长丰一边说,一边伸出了三根手指。
钱亦文点了点头。
心中暗想,他拿了两毛,给我三毛,不算太黑。
“李哥,这四千斤,多久交齐?”
“不急。只要你能按着今天分等时那个认真劲儿把质量管好了,时间长点也能等。”
“一个半月吧……差不多……”钱亦文核计了一下,对李长丰做出了承诺。
“那太好了!像黄精、苍术这些,你也可以带着收,我都给你往上挑几毛钱。”
“李哥,那我回去可就往大扑腾了!”
“你就干吧,东西好,咱就不愁出不了手。”
“只是……”钱亦文又犯难了,“李哥,我这一个毛驴子车,也没法往吉春送啊?”
李长丰一只大手重重拍在钱亦文的肩上,笑着说道:“兄弟,我以后每个月来平安供销社三趟,顺便上你家喝顿酒,你不介意吧?”
“李哥,敬你……”
东北酒桌上常见的四道下酒菜……宽粉小鸡、溜肥肠、家常凉拌菜、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