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李微生走至那座荒坟前,神情中有着淡淡的哀伤,“十二年前我归乡之时,此案早已结案,我悲痛欲绝,夜不能寐,本想在雨晴的姑娘多待些时日,可朝廷有需命我即刻上任。”
“为不负朝廷重托,我便即刻上任,远走他乡,每逢雨晴的忌日才能回来待上几日。”
李微生看向手腕上的红豆说道:“可离开此地十年,我仍是无法忘记雨晴,多次请调回乡,终于在一个月前调回了长滦县,想重新彻查此事,但却已经沉疴旧案,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也无法翻案。”
“李兄既是本县的县令,为何不表明身份?”
李微生看向林乐知说道:“一个月前我回到玉龙村,虽已经过去十二年,但仍然记得何家的一点一滴,却发现屋中的家具全部被人调换,我本想找人询问,可……”李微生看向跪在地上的村民,接着道:“村民都表示对当年之事一概不知,一见我就避之不及。”
本就跪在地上的村民,在听到之后,头低的更低了,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他们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
“没办法,我只好掩藏身份,暗中调查此事,却发现了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
林乐知的目光暗了暗,“河神祭。”
“正是,我不想再现当年的惨事,所以便潜于河水中,等待时机救下新嫁娘,可恰逢见到了姜兄从河水中出来走进了雨晴家中,我心想或许是知道此事内情之人,便跟了上去,都怪我没有表明来历,让姜兄受惊了。”
这话说的林乐知更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哪有的事,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肖煦突然插话调侃道:“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过,自己是担心误伤村民,所以才没有抓人的。”
林乐知瞪了肖煦一眼,随即尴尬的干笑了几声,连忙道:“李兄,你继续说,不用理那些无关之人说的话。”
“之后,我看姜兄救下了新嫁娘,知道新嫁娘不会有性命之忧,便没有出面,继续藏在了暗处,虽不知姜兄为何今晚到此无名之地,但我想姜兄所做之事,一定有你的道理,所以我便立刻调令潜在邻村的衙役赶来。”
“原来如此。”林乐知看向刚破了一点土的坟头说道:“这里并不是什么无名之地,我怀疑这下面埋的就是何雨晴父母的尸骨。”
“什么?”李微生一脸震惊,“何雨晴的父母不是已经离开此地了吗?何故尸骨会在这里。”
李微生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站不稳。
林乐知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李微生,林乐知看向跪了一地的村民说道:“这就要问问他们了,为何要害死何雨晴的父母。”
纪村长抬起头来,一张脸色吓的惨白,手中的拐杖也不用了,丢到了一旁手脚并用的爬过来说道:“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李县令,姜公子,可要明察啊!”
说完,纪村长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额头上磕满了泥土也不停。
“姜兄,你原本到此来,是打算作何处理?”
“我原本是想开坟验尸的,只是……”
林乐知看向李微生,担心李微生会因此事再度收到伤害。
李微生睫毛轻颤着,轻叹了一口气垂眸说道:“我一时还难以接受,破案之事我不及姜兄,这件事…就交由姜兄全权处理吧。”
说完,李微生招了几个衙役过来,帮林乐知起了坟,将坟中的尸骨一一摆放在了外面。
尸骨被放在众人的眼前,十二年的尸骨已经变成了一副骨头,村中的村民吓得惊叫连连,想要离开现场,被守在一旁的衙役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