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先生,这些就是阵亡士卒的家属,都在这了。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然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过活,我也是粗人,帮不了先生啥大忙。先生若有啥工活,某但凭驱使!”县衙里,李有全激动的拉着叶枫的手,也不管什么礼仪规矩,拍着胸脯给叶枫许诺。
“李什长,不可无礼,弄伤先生就不好了。”杜康的夫人在一旁看的眉头紧邹,这些粗人做事就是不让人省心,先生那么小,经他一个大汉拉扯,在府上出事了她该如何给杜康交代。
“啊,是我疏忽了,先生恕罪,我实在太激动了。”李有全放开叶枫,后退几步,才想起礼数,给叶枫作揖。
“无妨,人之常情。不知李什长可与他们说道清楚?”叶枫看着满院子的人,他们大多都年过半百或接近花甲的人,有那么一两个,可能已经年逾古稀了,这年纪在这时代可不多见。在现代主义社会里,这都是颐养天年的人,可在这个时代,他们仍然还要为生活奔波,更残忍的是没了子女。
好点的还有儿媳孙子,坏的莫过于后继无人,他们身上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希望和梦想对他们来说那是天堂,奢望不起,活下去才是他们的追求。
“先生放心,我都跟大家说好了,先生帮大家,我总不能这点事都办不好。唉~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只是想来总觉得对不住先生。”李有全有些伤感,军中的感情古今都是可以过命的,天天朝夕相处,一朝匪患如断手足,其中之痛常人难以想象。
“相信各位长辈都知晓来此是为何,以后各位就跟我去刘村生活,生老病死皆由我负责。每月奉钱一两,儿女伤残的都带上,若有心认领孤儿的,我尽力为何为长辈张罗打听。当然,我会建作坊让大家劳作,你们可愿意?”叶枫点点头,这里面或许有那么一两个人是被李有全强硬拉来的,愿不愿意去刘村还是询问他们自己的好。李有全或许是出于对部下兄弟的愧疚,老人不愿意他也会强行安排的,但有些人天生就不会离开自己的窝,哪怕再破再烂甚至到死也不肯挪哪怕一步。
“你一个娃子,怎给咱活路?说是哪个先生给了活路,可到了衙门怎地成了娃子了?李什长,我们把娃的命都给你了,现在还要如此戏耍我们,端的不讲一点良心了吗!”叶枫的话刚说完,一个老头站了出来,先问叶枫一句,接着把手中用来当拐杖的柴棍不停的在地上拼了命的点。双眼看着李有全,像要喷出火来,看得出来,这些话他用尽了全身力气。
“老夏头,这话可不兴说,我听我家亮子说过,刘村有个小先生,有学问有本事。指不定这娃子就是那个小先生,可不要惹恼了人,李什长不至于拿这事开玩笑。你先听听再说,到底如何待会便知晓了嘛。”
“是极,我也听刘村赶场(赶集)的人说过,村里有仙人指派下山的神童。这娃子说去刘村,指不定真是小神童在前,莫要闹误会,可丢煞个人。”李有全还没反驳,就又有两个老头给拉住了,这好事这样搞不成了黄事了嘛。可不能让夏老头瞎咧咧,闹了乌龙丢人是小,若人生气拂袖而去的话,往后的日子可该如何过?
李有全被骂的莫名其妙,有些恼怒,可也不好发作,一个粗人也说不出什么打圆场的话,只好尴尬的看着叶枫。这种事他是完全没有预料的,也不敢反驳什么,怕叶枫生气。
“你这老头,好不知足,先生就算老爷也奉为上座之宾。你倒好,大老远来为你等谋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