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吩咐下去,检查装备马匹。马蹄铁没钉的将马蹄铁钉上,护具未着的着护具,余下之人留守村落。”入夜,范帅身着短打,缚紧了绑腿、护腕。胯下是上好的大宛,腰间挂着小巧的手弩,马背载着箭袋,一眼瞧去怕不是有五六十之多。
余此,就是些干粮水袋,每个人都别着单刀,一百五十骑皆是如此。这与一般轻骑来说无甚不同,唯一不同之处,便是水袋之多,箭矢之多,令人惊讶。
点齐了人马,点验了装备,范帅便领着李水,并一百多骑,打着火把,消失在了官道上,余下马蹄铁在水泥路上敲击的回响。
“阿弟!这却不是胡闹嘛,文康才多少气力,如何能与军士厮杀?且他才多少人,如何能与数万人作对,怕是一个照面也活不过了,知秋!你快些追回阿弟,迟些就真完了……”杜秀玉听见马蹄声响,方知自己那好心的弟弟点了人手,去会将那反贼刘黑闼了。惊慌之下,顿觉无助,自己那好弟弟待自己如亲如故,这出了事如何叫她心安。可他不会骑马,也不懂领军,追出村头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却只好跑来给叶枫哭诉,又急又气,不一会便哭了个梨花带雨,好生可怜。
“阿姊且宽心,师弟的本事我知晓,虽动不得刘黑闼筋骨,却也能拖一拖。此去也非是要打仗,只要刘军不向汴州方向犯兵,师弟也不会冒险,师弟都是轻骑,如遇大部人马,撤回并不难,阿姊宽心,阿姊宽心便是……”叶枫只得拿出十二分本事,来哄自己这便宜姐姐。毕竟害人担惊受怕,为自己兄弟都急哭了,换作亲姐弟也莫过于此了。
“你休要诓我,你二人太胡闹了,若阿弟丢了性命,可如何是好,呜~~”只是这回,任叶枫怎么哄,杜秀玉的泪水便如那蜡烛垂液,地处涌泉一般,再也止不住了。直哭的小脸浮肿,哑了声,没了体力才沉沉睡去。
这一夜累的叶枫是满头大汗,头大无比,原来不知道,古时的女子比现代的一样难哄。天晓得第二天如何再哄,第二日的早饭看来也是黄了,刚开始享受被人一日三餐伺候的叶枫,已经在想饭该怎么解决了。
话表两头,范帅提人会叛军暂且不提,收到战报的李渊气的着实不轻。本来以为天下初定,余下的都是跳梁小丑了,大唐的敌人差不多只剩突厥了。不曾想逝去的诸侯中,居然还有死灰复燃的,仅短短数月,就打的唐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已。
“刘黑闼!好个刘黑闼,朕不计较他身家跟脚,赦免窦氏余孽,他不记皇恩浩荡,却起了反心,杀我人,诛我官将,涂我大唐之生灵,不仁不义不忠!大恶!传旨秦王,调兵平反,不灭刘黑闼誓不罢休!”李渊坐在龙椅上,将奏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杀气凛然。他已经近一年没有这样动怒了,创业的艰难让他很头痛,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马上就可以大赫天下,彰显圣威恩德。这个时候冒出个刘黑闼,还有草原的民族时刻觊觎着中原的富饶,每天各种事由烦恼,忧国忧民忧李家社稷。累!
或许是太过烦心了,李渊也没了上朝的心思,黄袍一挥,甩袖离开了太极殿。留下黄门郎退朝的公鸭声,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