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有好几天,他没有在公馆里出现。
而是派了个面色阴沉的大婶,来教我餐桌礼仪和喝酒的规矩。
我就好像是欠她钱一样,稍有不慎就被她瞪视,眼神可怖。
我几次反抗,我怀着孕不可以喝酒,她都不理会我,硬是每天都要逼我喝一点红酒。
红酒,让我想起了喜欢红酒的卫栩。
想着想着,泪水滑落到高脚杯里,叮的一声。
大婶没理会我的情绪变化,继续讲着。
只是这次提问我,我没回答上来时,她没有瞪我。
可能是第十天吧,程天林在我吃着早饭的时候回来了。
大婶恭敬地朝他鞠躬,后退几步,靠墙站住。
要知道,这些天,她都是站在我身边盯着我吃饭的。
我没抬头,也没和他打招呼,只是继续吃着东西。
“这餐桌礼仪怎么学的?都不知道要跟人打招呼的吗?”他略带怒气地说了句,却不是朝着我,而是我身后的大婶。
“是,我没教好,先生请责罚。”大婶鲜有地紧张回答。
“不怪她,是我的问题,我跟您道歉。”我起身,朝他鞠躬,90度。
他没再说话,我也没看他,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坐下接着吃饭吧。”他说完,我便坐下了。
我吃完了自己的早饭后,目视前方,坐着等他。
他将刀叉放在桌上后,我感觉到了他直视我的目光。
“现在,陪我去画室。”他起身,我也跟着站起来,在他走过我身边后,跟着他走。
“懂规矩了,没白学。”他在走廊里肯定着我的表现。
画室里的画还是那些样子,没有一幅是完成了的。
我跟着他进去,就站在角落里,微低着头。
“过来,坐在这儿。”他拿了把椅子,放在他的对面。
我走过去,坐在椅子的前三分之一处,微低下头。
“抬头,我要看你的眼睛。”他举着画笔,冷冷地向我提着要求。
我完全服从,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手在画布上来来回回,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最后愤怒地将笔摔向地面,黑色颜料蹦到了我的白色裤子上。
我微微皱眉,有些小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画的是你有感情的眼睛,你看向我的眼神,甚至都没有看到裤子上有颜料的时候,情绪波动大。”他两腿伸直,抱住胳膊,表情不悦。
我不出声,微微低头。
“我让你学规矩,不是让你用来对付我的!”他站起来,双手掐腰在画室里暴走。
“说话!”他冲过来握住我的脖子,将我拖着站起来。
“感情……是演不出来的。”我呼吸困难地回答他。
他的手又握了一会儿,才突然放松,让我自由落体,跌坐回椅子上。
“明天开始,再加一节交谊舞课。”他转身走出画室,对门外的大婶吩咐着。
“是,先生。”大婶弯腰答应。
我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像个泄气的皮球,望着镜中的自己。
眼神无光,表情呆滞,频频叹气。
大婶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站在我身后。
“去上课,舞蹈老师来了。”她仍旧面无表情。
“为什么,这都是为了什么?不让我回家,断了我所有与外界的联系,却还问我要感情波动,逼我学这些,到底是要让我做什么?”我低头幽幽地说,没期盼她能回答我。
“他在把你当成另一个人,完成他一直以来没能完成的心愿。”她小声说,走过来按住我的脖子,不让我因惊讶抬起头。
“有监控,别乱动。”她提醒我。
“大婶,我该,怎么做?”我维持着低头的姿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