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我的~”他的笑比我的还要腻人。

虽然说我很不喜欢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也很烦他的絮絮叨叨，但毕竟人设要立起来，就要一直不断强化我们两个热恋的状态。

真的坐在一起，才发现，竟没有什么可聊的。

菜上来后，他居然短暂的无语。

半晌，为我切好了牛排，将盘子递还给我之后，他自嘲地笑笑。

“想过无数次再和你单独吃饭的场景，可现在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低头吃着，也没什么好的建议。

实在没什么说的，他就开始给我讲起了这么多年去过的地方，结识过的人。

我低头听着，偶尔抬头笑笑。

“以前总觉得自己见识得够多了，走出去才知道，什么是目光短浅。”他吃完，抿了口咖啡，看着我。

“见识过那么多，没想着好好找个人，安稳下来？一直跟着林雨纯，也没见你混得有多好。”我和他说话，根本不用情商，想说什么说什么，伤他也不怕。

“也不是没想过，但总觉得不甘心。她就像是我的一棵摇钱树，卖上好价钱，我也能吃得好些，卖不上好价钱，我在圈子里也没什么脸面。你不也是经纪人嘛，这你应该懂的。”

“我可从来不急功近利，一切随缘，尽人事听天命。”

“嗯，你的一句随缘，就把他重新捧红了，还让他爱上了你。我的努力经营，却让她越来越疯狂，要得越来越多。”

“是她要的多，还是你逼她要那么多的？”

“呵呵，有什么区别？我们两个就是利益共同体，她得到的好处，比我多得多，正如当年我许诺她的，只要她听话，我帮她成为一线艺人。”

“她的好处，是拿身体换来的吧？你的好处，是你卖了她的身体换来的，你不觉得脏吗？”我放下刀叉，表情很甜美，言语却很直接。

“脏吗？有的人想的到什么，轻而易举，有的人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不想要的，别人双手捧给你，你都不要，她想得到，不卖自己，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她应该庆幸，自己还有身体能出卖，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平等。”

“你对她，没有一点点的怜悯吗？那么多年的相处，我不信一点感情都没有。”

“没有，一点都没有。互相利用，谈什么感情。”他云淡风轻地说着。

“真可怕。”我甚至有些同情林雨纯了。

“那你呢？和我现在这种状态下，会产生情感吗？我明知道你是在利用我，我还会奢求你重新爱上我吗？”

我竟无言以对。

“对吧？人往往就是这样，看不起什么样子，就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像当初，我那么劝你加入娱乐圈，你拼了命地反抗，最后还不是一样的，成为经纪人，上台跳舞唱歌。你觉得我在利用林雨纯，你又何尝不在利用我？”

我语塞，喝水掩饰尴尬。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有些好奇，林雨纯现在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知道，你父亲的手段，想必不会让她太好过。”

“什么意思？”

“她想上位，成为富太太，你父亲这个钻石王老五最合适，而且她伺候了他那么多年，还帮着他陪过那么多上面的人，她以为她怀孕了，就能母凭子贵，一步登天。可你父亲，在你生下孩子后，连夜派人将她送去了汪部长家，并且交代，大的小的都不留。或许是汪部长还没玩够吧，孩子没了，她还留了口气。被解救出来后，一夜之间舆论风向急转，你觉得会是谁操控的呢？我只知道，最后看见她的时候，她是躺在担架上的，正在被抬上去越南的飞机。”

“别把所有脏水都泼向我爸，好像自己只是个无辜的旁观者一样。”其实我是知道的，我的爸爸，程天林，能有今天的地位，手上沾的污秽必是不少的。

“泼脏水吗？送她去汪部长家的，是我。被交代去带风评的人，是我。送她上飞机的人，也是我。这么多年，我就是他伸出去的那只手，多脏的活儿，都是我来做的。能默许你来找我演这个未婚夫，他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一方面他知道，对于成为你的男人，我根本不可能会拒绝，一方面，成为了他的女婿，我就更不会将那些脏事向外人透露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