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起谁呢?
众长老自知想压一压妖族军师的小心思没有包住,就没有在此话题往下附和。
而那位鹤发童颜的长老避重就轻,动之以理:“但这终究是你们妖族的事情,况且现在两族是都想解决这件事,如果有什么线索,就算不明晰,也请告知一二。对人族来说,兽潮干预线不能被破,对妖族来说,如果兽潮干预线破了,你们妖界所剩余族也会继续受死气侵染迫害。”
众长老点头称是。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想也没毛病,但……魏拙自己不舒服,咋就觉得怪怪的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青瑄就赶忙回驳:“哎——停!”
鹤发童颜的长老闻言,挺直脊背端坐,他一袭霜白色长袍,仙风道骨。面对青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像是完全站在正义一方,为正义声讨代言。
只见青瑄把自己一直扣的杯子重新放回桌上,然后抬手招呼:“水呢?”
众长老见状心里暗骂他:怎么这么多事!
魏拙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只得挪了一壶茶上前给往里续水。
水杯满了后,她刚准备抽身,只见青瑄捏着那小杯子往嘴边一倒,又伸过来:“继续。”
魏拙:“……”
这种议会桌上的杯子,就是为了好看,根本不是为喝水而造的。修士辟谷后基本不食水米,这种杯子顶多能盛一点朝露,偶尔让闲得胃疼的修士没事伸舌头品一品。
在魏拙给青瑄接连倒了五杯后,他才满意的挥挥手,示意可以上一边了。
意犹未尽的放下杯子,青瑄再次看向这鹤发童颜的长老,好似在回想着什么:“我好像见过你,不,我确实见过你……我记得你姓杜,叫杜怀远。对了,你就是杜怀远,曾经最多单次坑杀过我妖族修士三千五百二十一位,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
听到这个,原本低头兴致缺缺的许仪,终于被吸引到抬起头,像是在脑海中模拟这三千五百二十一位妖族的数量规模。
参与这场议事的长老们,大多也都知道这件事。
毕竟杜怀远就是靠着这件事一路高升的,不过他做出的出名事,远不止这样。
见青瑄认出自己,杜怀远捏了捏耳边耷拉下的白碎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仍旧不卑不亢:“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想想当年你们妖族所做的事情,咱们彼此彼此而已。”
青瑄听他所言后,感叹一句:“你不像人族。”
杜怀远挺直脊背,身体前倾:“我是。”
魏拙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只听青瑄摆摆手,又说:“行了行了,过往的事就别提了,还是聊聊当下,。那些被黑气感染的妖族现在的状态,我确实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另外——”
青瑄说到这里顿了顿,紧盯杜怀远:“你们口口声声在我这里闹,把平方山现在的危境全都归咎到妖族身上,不对吧?!”
杜怀远不直接回答,而是摆出事实:“当下妖族还在各处侵蚀山上的驻扎点,连我们的药田都被毁坏了好几块。”
“另外,上上次兽潮,那为太玄魔熊开辟地道的地龙,把我们打得措手不及,如果没有那个疯剑修突然到来,平方山真就差点被踏没了。”
“它们以前不会攻击手段的,要不然这兽潮干预线都撑不到现在。再往里说,这黑域和死气,本就是你们妖族整出来的玩意儿。你们妖族不可能一点事情都不知道。”
一桩桩一件件事实摆出来,杜怀远里里外外都在明着说,这全责在妖族。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兽潮干预线保住,把平方山保住,毕竟平方山再往后的地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驻扎地了。你如果有什么消——”
青瑄再次把他叫停:“哎,再等等!”
被打断的杜怀远意犹未尽,再欲要开口的时候,给青瑄烦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刚才就说了,你可真不是个人。”真能忽悠,还不给人插嘴的机会,怪不得当年能坑杀这么多同族。
杜怀远再次从椅子上挺直脊背:“我是人。”
魏拙:“……”
咦,这些空有修为却只能动嘴的大人物,是不是憋出病来了,越来越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