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止势停，白宵用掌拂去落于刀面的浮尘，轻轻唤道：“白落！”

“嗡——”刀身颤动发出嗡鸣，似在回应她的呼唤。

沾在刀身的浮尘被尽数掀起，纷纷扰扰的漂浮于空气，黑沉的刀面划过一道亮光，整把刀突然裂成两半，刀柄上方也“张”开一只白色的眼珠，刀剑上灿金的纹路转为赤红，整把刀褪去了古朴的庄重，显出一股子邪气，尤其是那琉璃般的竖瞳，四处转动，似在观察四周，令人望之心生寒意。

“断尾制刀，贯以己姓，浇之神血，刀以成灵，有形万变无穷，使重随心而变。”将军的视线从贯虹之槊转移到白落身上，叹道：“好刀！”

白色的竖瞳转到将军所在的方向，久久凝视，又慢慢移开，剑身轻颤，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很快止住动作，“闭”上了眼睛。

裂开的刀复原，又恢复了“平平无奇”的奢华。

假装高冷。

白宵也知道祂估计是因为自己之前跑的时候忘把祂带上，让祂一把刀孤零零在摩拉克斯宝库里呆了千年，还被挂在墙上封印，这会估计是在生气，除开头一声回答了一下，示意白宵她还活着，之后白宵无论叫了多少声都再也没有得到回应。

“生气了。”幽幽的叹了一声，心念一动，手上的长刀化作一只小小的黑色戒指，被随手套在右手拇指。

转转戒指，想了想，将戒指摘下，最终套在中指上。

拇指和中指并不一般粗，但是严丝合缝套在食指上的戒指仍然严严实实套住中指，而且自动变窄了些，在中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将军兴趣盎然的看着白宵的动作，掩埋许久的炼器爱好突然被激发，目光游走在白宵身后，在空气中勾勒出虚无的尾巴。

若材料相同，不知是否能锻出如此宝刀？

“将军？”突然背脊发凉的白宵转身望向紧盯着她的人，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冒出个诡异而合理的答案，咽咽口水，犹犹豫豫唤道。

不会吧？一屋东西没看上，看上我尾巴了？

“若再断一尾，可有大碍？”将军问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白宵别的不敢说，自愈能力倒是在暗之外海锻炼的一流，不然也无法在失去一柄权、一专武又重伤的情况下，在暗之外海厮杀千年，称王称霸。

但是……“尾巴只是锻刀的主材，还需要配合其他材料融合成合金，只有尾巴估计是不行的……”断尾巴也不是不会痛啊！

“行吧。”见白宵眼神飘忽，脚下还有些紧张的碾着地面，将军自然明白她的不愿，非常善解人意的应下她一听就是借口的理由，暗自低头思索去哪找魔神级材料当替代品。

“……祭典结束再砍好吗？断掉尾巴真的好丑，没脸见人了！”终究是被将军“落寞”的神情打败了，那张脸足够让她丢弃所有原则。区区尾巴算什么，在又不是没断过，都是还可以长出来的。

但那也要等祭典结束！祭典的时候还要在稻妻飞一圈呢！哪有没尾巴的龙在天上乱飞的！

有时候啊，就是这样：自愈能力强的常常受伤；武力值高的护不住亲朋；聪明的因为看得太透而无力；爱玩闹的总是被迫成长……明明自认为是个和平主义者，却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养伤的路上。嗯……可能也是因为以前挑事能力是真的强的原因。

“无其他材料，仅有尾巴也是浪费。”将军是真的认认真真在考虑用其他材料代替她的尾巴，这会将她另外的考虑说出：“不必，我自会寻找材料。”

“其他材料其实也还有……就在我……神子那里，将军去要的话，神子应该不会拒绝。”白宵闭上眼，视死如归一般的将其他材料一并告知，还生怕将军不愿收下：“现在不比魔神战争时期，魔神级的材料不好找，这里有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也对。”将军如愿拿到了锻刀材料，也没过多询问为什么那些材料会在神子那里，下意识回避开这个问题：“刀锻好后，可予你一批。”

那么大一条尾巴不可能只打一把刀。若只打一把，刀高几十丈，别说人类了，小体型的魔神都拿不起来。

卡尔贝特之前就是以原形天天背着坑坑洼洼、勉强有个形状的剑乱跑，有时候无聊化为人形去人类世界闲逛时，这铁片就像垃圾一样放在窝里，路过的魔神根本生不出偷走的想法。

直到剑生出灵，自学锻器，才让自己有个形状，随意改变重量、大小，让自己能跟在人形的卡尔贝特身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按着剑灵自己的喜好配合卡尔贝特的想法雕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