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侍女打开房门,语气略显慌张,因为是小跑过来的,她还有些喘气。
正在梳发的明蒂娜娜脸上细心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听见侍女来通报,她轻轻移开身旁伸手整理发型的侍女,望向门口,眉眼之间带着笑意,眼神里的期盼清晰可见:“她来了吗?”
侍女摇摇头,压下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恭敬的来到公主身边,俯身在她耳侧说道:“我刚才听到……”
一字一句落清晰落在明蒂娜娜的耳旁,让她的心凉了半截,薄唇上扬的弧度也逐渐消失。
满头的热情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的措手不及,完全浇灭,她心绪不佳,蹙眉问道:“确定吗?”
“嗯。”侍女垂首,完全确定她得来消息的可靠性。
明蒂娜娜的指尖柔圆带光泽,手指丰润白皙,此时不自觉的握紧。
确定消息后,她垂下眼帘心,里涌出复杂的情绪,俨然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刚才亮晶晶的眼眸也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了光彩。
“真的要走啊?”
等了不知道多久,一直郁闷的少女终于见到忙碌一天的人。
侍女给她说的坏消息让她寝食难安,不死心的追问迟迟来看望她的女子。
没有往常的嘘寒问暖,也没有照例的拥抱和撒娇,迎面而来的是质问和空气里的一丝火药味。
英姿飒爽的女子听她这么问,无奈摇摇头,果然任何关于她的消息都不会瞒住明蒂娜娜。
看明蒂娜娜面朝窗外,不肯回头的倔强背影,初珺无奈笑了笑,走上去轻轻唤她,她知道明蒂娜娜即使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做到不看她。
果然,感受到初珺的气息后,却没有听见有人说话,再生气的她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满面怒意的扭头,迎上初珺含笑讨好的双眸。
她和初珺猜想的一样,脸颊气得微红,眉眼之间带着浓浓的不满意,露肩的素衣下有若隐若现的锁骨,裙摆铺地为她加上天使的翅膀。
抬眼正迫切求证事实的样子让初珺忍俊不禁。
她将手中的玉兰花递给还在生闷气的明蒂娜娜,浅浅勾起朱唇:“工作原因,我还会回来寻你。”
束腰突现初珺起伏的腰身,高脖围的长袍显出她完美的身材比例,严谨着装的制服配上洁白的玉兰花,倾国倾城的笑容让穿着紧身利落的初珺秀丽之中透出帅气和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即使认识许久,每每看见初珺身穿工作长袍的时候,明蒂娜娜还是会为她的颜值惊叹。
可是正在气头上,她并不想去欣赏这一抹靓丽的风景。
“可是你才刚回来。”
初珺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消失不见,而且长时间没有音信和踪迹。
她自己又出不去,唯一能做的就是留着好玩的东西和好吃的点心等着初珺来见她。
想到这里,又看看外面已经漆黑的天,她叹口气。
自己总是缠着事务繁忙的初珺,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也是出入自由的初珺来维持,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苦等。
意识到不能无理取闹,要珍惜相见的时光,明蒂娜娜连忙收拾好心态。
明蒂娜娜傲娇的撇撇嘴,忍下心里的难过,抬手接过那挂着三朵雪白玉兰的花枝。
看见在自家附近并不常见的玉兰花,她心里猜测几分,确定下来后,自信满满的笑道:“你从皇宫带来的。”
“嗯。”初珺站立在她的身侧,轻靠旁边的高脚桌子,手掌借力桌子边缘撑着身体,低头含笑看着因为这一个小礼物而沾沾自喜的女孩。
白净秀丽的脸庞,小巧精致的五官,喜爱素色裙子的她活脱脱一个森林仙女的转生。
“我就知道,真漂亮。”
玉兰花是明蒂娜娜母亲最喜爱的花,也是明蒂娜娜最喜欢的,可是她的父亲讨厌,在宅邸也不允许种植。
虽然皇都里种植玉兰花的花农不少,但是皇宫里面的那一株是最好看的,花朵很大,树冠宽阔,深灰色的树皮粗壮无比,长势极好,那是她一眼就爱上的白玉兰。
见到喜欢的,她十分欣喜,用葱白的手指小心抚摸脆弱的花瓣,害怕伤它分毫,美眸里的纯真和烂漫是身在贵族染缸里少有的。
与明蒂娜娜相比,初珺的眼底和面色总是会流露出不经意的忧伤,愁容和忧郁总是如影随形。
可偏偏在明蒂娜娜眼里,这些都有了滤镜,她的一颦一笑都让明蒂娜娜感受到温暖。
一个常年在外参战,稚嫩的少女模样已经被鲜血和暴力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经意之间的狠意和沉稳,承受家族使命的她顾全大局,习惯了战场上的一切。
另一个出身高贵,家族亦是强大无比,拥有天使样貌的娇弱公主如珍宝被藏了起来,孤独和乏味充满了她的生活。
二人命运截然不同,能够相识,互相陪伴显得更加可贵。
明蒂娜娜让侍女找来玻璃花瓶,把这株白兰花细心安置好,随后赤脚蹦蹦跳跳的来到初珺身边,柔软的身体靠上去,挽着她的胳膊向她诉说,埋怨这些天受到的冷落。
“兄长真是的,好几天没见他,一见面给我说几句话就走,他倒好,成天不见影,却不让我出门,世上真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见明蒂娜娜提到她的兄长,初珺想起了这些天在外听到的传闻,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确实对得罗沙夫家族影响严重。
他们兄妹的关系很好,担心明蒂娜娜会忧虑太深,初珺思绪再三,轻启红唇,还是和明蒂娜娜说道:“最近,皇都里关于你兄长的传闻很多,对他的影响也是很大。”
身旁的人听到这里,原本挂着笑意的漂亮脸蛋瞬间沉了下来。
即使她不接触外界,但是该知道的也是知道,毕竟是涉及到身边重要的人,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
明蒂娜娜蹙起秀眉,胜雪白的肤色印上一点红唇,比雪山之巅的白莲更加惹人怜爱。
良久,一个清脆如黄鹂鸟婉转歌唱的声音弱弱无力道:“兄长糊涂,这会是他人生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