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令伸手按下,用力量迫使桌子停止了滑动。
他们在桌子的两边,两米长的实木桌子一人一边推阻着,同时施加力量。
桌子颤颤巍巍维持了一会儿,终于奈何不住两方的挤压,开始不受控制的脱离地面。
不知要被哪一方控制,只能如水中浮舟般的摇晃。
随后,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桌面断裂,零碎的木屑和木刺射向周围,遮住了他们二人的视线。
灯尼斯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抬手遮住眼睛,护住头部,减少冲击力带来的伤害,避免四处飞溅的木屑划伤眼睛。
由于过强的冲击力,他手背上青筋凸起,传来阵阵的酥麻感,痛痒难耐,直入骨髓。
灯尼斯略显不适的皱起浓密乱杂的眉毛,那双鹰隼迸发出强烈的愤怒。
待灯尼斯放下手臂,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切,一阵白光骤然在眼前闪过。
恍惚之间,人就在眼前。
初令幽幽的眼神里淡漠无感,隐隐露出一抹冷意和杀气,平静如水的神色和他快速挥拳打斗的动作大相径庭。
下一秒,灯尼斯感到胳膊被人扯住,腿脚下一股冲力把他绊倒,天旋地转。
他整个人腾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撂倒在地。
肋骨传来阵阵疼痛,初令单膝跪在他的胸口,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完全控制了灯尼斯的全部动作,打消他反抗的念头。
背后的疼痛暂且微不可计,脖子处的窒息无法忽视。
灯尼斯这才感受到一丝棘手,他明白长时间耗下去不是办法。
他有毒气护身,毒血辅助,异能攻击,个体独立的药灵远不及人血合一的毒气,偏偏对付这个青年显得吃力。
“不经常打架的人总会露些破绽。”灯尼斯舔了舔从青紫的嘴角里溢出来的鲜血,棕色瞳仁转动聚焦,用凶狠嗜血的目光看着他,露出怪异兴奋的神色,“你想知道你姐姐为什么会死吗?”
家人永远都是初令不能提及的伤痛。
果然,脖子上的致命感放松片刻,虽然只有一个瞬间,灯尼斯也成功的利用到青年痛苦的一瞬间,抓住了一个空隙。
灯尼斯绷紧身体,爆发全部的力气,灵活的抬腿,踢向初令的后脑。
初令侧目,曲臂去挡,灯尼斯的腿部力气很大,初令吃痛,不得不放开了手下的人。
而身下的灯尼斯趁机翻身站起,扑了过去。
二人打破僵局后就继续厮打,没有停顿。
初令面色不变,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灯尼斯明显可以感觉到青年的气场大开,火力十足,似乎很生气。
他们不给对方反手的机会,房间里的沙发,柜子,书架和办公桌无一幸免,现场狼狈不堪。
因为躲闪,灯尼斯跳到办公室的角落,他斜眼一看,顺势抄起办公室的一个铁艺落地灯,举起来往初令头上砸。
初令抬手接住劈头盖下的灯杆,五指握紧,猛的下压,在一个用力点上把灯杆折断。
看灯具这个惨样,灯尼斯嗤笑,手腕一转,玻璃灯罩顺势砸到墙壁。
灯罩外面的那层玻璃应声而碎,离灯罩一端最近的初令躲闪不及,玻璃碎片顷刻之间划伤了他的脸颊和脖颈。
不一会儿开始渗血,伤口不大,但是在白皙的皮肤尤其明显。
灯尼斯抬腿踢了他一脚后,快速绕到初令身后。
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一副警猎抓捕犯人用的手铐。
灯尼斯心生一计,他用最后的力量把初令压倒在墙上,抬起膝盖顶住青年的后腰,把初令的双手反剪在后背,用手铐牢牢铐住他的双手。
手腕处传来一阵冰凉,初令眼神一冷,用力扭转健壮的身躯,肌肉崩起,一脚回踹给灯尼斯坚硬却脆弱的腹部,把人踢了出去。
后腰没有压力,初令扭头看向身后,铁铐哗啦作响,双手挣扎一番,完全被束缚住。
警猎的手铐能铐住平常百姓,也能锁住力大无穷的异能者,无法随意挣脱。
灯尼斯作痛,捂着腹部不断后退,站稳身子后,微微喘着粗气,获得短暂的休息,体力即将接近尾声。
既然占不到什么便宜,他也不打算过多和青年周旋。
初令望着他,倔强的眼神就像一把染血的锯子,想要把灯尼斯皮肉一点点的拉下来。
看对方挣扎不开,无可奈何的模样,灯尼斯随即冷笑一声,对方的力量不容小觑,这全然不像寻常的公子哥,他无心也没时间去和对方纠缠。
灯尼斯揉开脸上被打僵的肌肉,指腹下的脸完全没有了知觉。
他不想停留,不知道初令的药灵有没有强大到可以分解金属,但是看样子,短时间内应该无法挣脱。
在地上摸索一番后,灯尼斯拿起自己要找的文件,拍拍上面的灰尘,扬起来在初令面前晃了晃,得意道:“下次好好陪你玩,爷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刚刚迈出去一步,身后突然传来骨头移位的声音。
灯尼斯顿住了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目露古怪,眯起鹰眼,扭头往初令的方向看去。
初令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左手竟然从手铐里挣脱了出来。
他在灯尼斯不可置信的注视下,用力一掰,把刚刚脱臼的手骨又安了回去。
初令抬手抹掉脸颊上沾染的一点血,眼神里透出一股子狠劲。
伴随初令靠近的脚步,沉重的声音也一字一字的传入灯尼斯的耳朵:“今天,你走不了。”
宴会
皇宫的舞厅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天花板上的巨大水晶灯折射耀人夺目的光芒,轻松愉悦的灯光撒在餐桌上的红酒塔上,落在周边装饰的水晶雕像上。
达官贵人和将军公主们用轻盈的舞步配上悠扬的旋律表达喜悦,上层领导的他们在庆祝伟大的皇将大人凯旋归来。
周边的人们兴趣高涨,举杯示意,一边对今天的主角报以注目,一边谈论与皇将大人有关的话题。
穿着整齐的佣人端着托盘匆匆而过,不断向到来的宾客添酒,随后行礼退下。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庄严的红布,雪白的餐具摆放整整齐齐,各种点心佳肴让人眼花缭乱,果酒花酒藏着引人寻味的光泽,诱惑路过的人去拿上一杯品一品。
和连耶行礼之后,周边找艾以搭话和祝福的人络绎不绝,他因此忙的头晕。
宴会过了一半,艾以才得以脱身,他酒喝的有些多,但是不够醉,意识依旧清醒。
再抬首的时候,释阿主就站在他面前,二人相视一笑,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忙完了?”释阿主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