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远觉得自己的祖父实在是小题大做,想太多了。
“就算如此,凤天涯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无论她在战场上多么骁勇,将来还是要嫁人的,等她成亲了,兵权自然就会被皇上收回,没有了兵权,她拿什么来对付荣王,对付李家,祖父,您太多虑了。”
“三哥说的对,四国停战,战王惊鸿王便会赋闲,而且她已经成年,过不了多久,皇上一定会为她指一门亲事的,到时候,她也只能留在宁襄城里等着出嫁了。”李琰康说道。
“没错,出嫁从夫,无论这凤天涯将来嫁给谁,都不可能再去领兵打仗了,祖父,您这么大岁数了,何必与一个小姑娘斗那一时之气呢,您就把药给大哥,让大哥拿去救……”
“你们都给我住口!”李景焕正说着,就被一声爆喝给打断了。
看他们兄弟一唱一和,三人配合无间,李丞相被气得脑袋疼,他真的很怀疑这几个人有没有把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
罢了,今天就不再与他们纠缠此事了,不然自己一定会被气得早死。
“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李丞相说罢,大袖一甩,开始赶人。
四兄弟见老爷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便也不再劝说,几个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道清亮的光芒,那是兄弟之间的默契。
“好吧,既然祖父实在不愿将这千年人参丸拿出来,孙儿也就不再勉强了,孙儿还要回宫去看看情况,就先告退了。”李睿诚叹了口气,转身朝外面走去。
李睿诚是离开了,李景焕三兄弟却还杵在原地。
李琰康望着李睿诚的背影,担忧地说道:“刚刚听祖父和大哥的意思,那战王似乎不好对付,万一她见大哥空手回去,不甘心自己的雪狼就这么死了,直接来咱们丞相府夺药,事情可就难办了!”
李心远看见李丞相的眉头皱了一下,便佯装大声地说道:“战王应该不会如此蛮横吧?”
“那可说不准啊,听说她的功夫很好,而且还有兵权在手,要是直接杀上门来抢夺,那仅凭咱们兄弟三人恐怕保不住那神药啊……”李景焕也起哄着说道。
“都住嘴,我又不是聋子,没必要喊得那么大声!”李丞相瞪了三人一眼,起身一边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边道,“那凤天涯要是敢来硬的,老夫保准叫她有来无回,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用跟着瞎操心。”
见他去了书房,三兄弟便都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心远,交给你了。”李景焕冲他眨眨眼睛说道。
李心远皱起眉头道:“为什么不是二哥?我才刚刚回来,如果把祖父给惹生气了,他就不会让我再出去了,还是二哥你来吧!”
李景焕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心远,你这一走就是两年多,好不容易才把你给盼回来,就算祖父生气责罚你,也不会太过,但我和琰康可就不一样了,我们常年都在府中,祖父对我们早就看着碍眼了,如果发现是我们做的,一定会重重的责罚我们的,而且,咱们三个人中,你的轻功最好,所以,此事还是交给你比较稳妥。”
李琰康也走过来,学着李景焕的样子拍了拍李心远的肩膀,坚定的点了一下头鼓励道:“三哥,加油,你可以的!”
回到书房的李丞相,从书桌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檀木盒子打开,将那颗珍贵的千年人参丸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仔细瞧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又装了回去,转身把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取了下来,在画后面的墙上轻轻一按,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本来没有任何异常的墙壁突然陷下去几寸,出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暗格,他将手中的檀木盒子轻轻地放了进去,然后又在墙壁上按了一下,墙壁便恢复了原样。
将画挂回去之后,李丞相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拿起了书桌上的几封信件慢慢看了起来。
见他不动如山,轻轻伏在书房屋顶上的李心远有些急了,从身下拿起一块瓦片朝着院子中央扔了过去……
等在丞相府大门外的李睿诚,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力道。
他在担心着自己的三个兄弟是否能成功拿到药,如果实在拿不到,那自己该如何向战王和皇上,以及等着救命的众人交代?
李睿诚虽然并不了解凤天涯,但直觉告诉他,如果那只雪狼真的死了,那么凡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会被牵连,贵妃姑姑的处境也会很危险。
见才回府没多久又跑出来,在外面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朝着大门里面张望的大公子,丞相府守门的两个家丁挠了挠脑袋,感到万分奇怪,却又不敢多嘴去问。
正当李睿诚心急如焚,想要回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就见李心远快步走了出来。
微风吹过,他身上蓝白色的衣角随风舞动,给人一种十分飘逸潇洒的的感觉。
看见他,李睿诚连忙上前问道:“心远,怎么样?”
李心远拿出檀木盒子在自己大哥眼前一晃,得意地说道:“本公子办事,哪还有不成的道理!”
李睿诚却顾不得看他嘚瑟,一把夺过李心远手上的盒子,打开来看了一眼,便迅速合上,转身上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