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灯火通明。
巨型的水晶吊灯,闪烁着夺目光芒。
宾客间相谈尽欢,觥筹交错,一派融融之景。
他们为何如此大胆,冒着随时被发现的风险,在人群中下手?!
沈清芜摇了摇头,试图让脑袋清醒一些,眼神穿过大厅,落在对面的凌哥身上。
他的目光一直穿梭在会场里。
他在找她。
“你打算……对我做什么?”沈清芜艰难开口,撑着沉重的眼皮,拖延时间。
她必须想办法弄出足够大的声响,引起凌哥的注意。
“美女,上次我们错过了真的很可惜。”哈利那双湛蓝的眼珠子在沈清芜身上打转,极尽轻浮,“可是不要紧,我房里有各种各样的玩具,这一次我们能好好玩。”
“……说不定,你会爱上我们的游戏。”
哈利放下手里的香槟,绕过桌子,朝着女人靠近。
沈清芜脸色越发苍白。
怎么办?
喊不出声。
手脚又实在使不上半分力,连微微蜷一下手指的劲儿都没有。
眼见男人越来越近,沈清芜憋足劲,张嘴咬破自己的下唇,疼痛让她恢复了那么一丝意识。
她猛地抬手,扫向面前的玻璃杯。
瞬间,高脚玻璃杯被甩了出去。男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沈清芜双眼紧紧盯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抛物线的玻璃杯,心里祈求着它能砸到人身上。
大概是她的力度始终不足。
玻璃杯没飞出多远便滚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的微小声响,立即被宴会厅的背景音乐吞噬。
哈利轻蔑的勾起嘴角,“很遗憾,连老天也不愿帮你。”
这时,沈清芜的意识已经迷迷糊糊,快要支撑不住的脑袋“突”的往下垂。
她感觉到男人扶着她的肩,将她拉扯起来,下一秒,她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男人身上。
耳边嘈杂的声响渐渐落在身后,连一直刺着她眼皮的光线似乎也变得柔和下来。
墙角有绿光闪过。
男人大约是直接将她从紧急出口带离宴会厅。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听见一把陌生的男声响起,清润醇朗。
“停下,这位小姐已经没有意识,你想带她去哪?”
不对,这声音她好像听过……
哈利脱口而出,用英文低骂了一句脏话,又不耐烦地用中文解释:“她是我女朋友,她喝醉了,我带她回房间休息。”
男人的声音严厉了几分,“撒谎,你根本不是她男朋友,我认得她,青安艺术馆的老板。”
“Fuck off!少多管闲事!”
“最后一次警告你,放开她!”
哈利松开了她,没了支撑,沈清芜“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耳边一阵窸窣声响,她突然听见凌哥的声音:“太太,太太……”
……
再次醒过来时,沈清芜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一侧头便看见陆厌行那张冷冽俊美的脸庞。
“小欧呢?”女人的嗓音沙哑低沉,犹如秋天的松林里,干枯的枝叶相互摩擦的簌簌声响。
“在隔壁,她摄入的镇静剂比你多,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