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你犯了何罪？”

褚颜看了眼福伯和言一，不确定地问，“师父，你确定要我说出来？”

“嗯，说吧，你犯了什么罪，”

看着慢条斯理又喝了口茶的人，褚颜吸了口气，“师父，颜儿犯了欺师灭祖之罪，”

褚颜话音刚落，萧烨剧烈的咳嗽声随之响起，“咚”的一声，外面重物落地的声音也接踵而至，

褚颜朝外看了一眼，“咚”的声音是一个身穿黑衣，黑巾覆面，只露出眼睛的暗卫掉在地上发出的。

褚颜转眸朝萧烨看去，关切地问 “师父，你怎么样？”

说着她抬起手，下意识的想给他顺顺气，可刚到半路的手被萧烨挡了回来，他目光朝外面看去，脸色阴沉，

“身为暗卫，当值失误，下值后重回训练营，一年之后通过考核了再回来，”

“是，公子，”一道年轻的声音恭敬的应着。

萧烨处理了刚才失职的暗卫，转眸看向褚颜，面无表情的问，

“欺师灭祖之罪？”

一旁的言一以拳掩嘴，竭力憋住笑，他可不想像刚才那个暗卫回炉重造。

褚颜点点头，认真道，“我昨晚对师父又是捏脸又是直呼其名，虽没有灭祖，但却是实打实的欺师，”

萧烨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他单手扶额，想说教说教，岂料还没开口又听褚颜道，

“师父，你昨晚没睡好吗？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让李大夫来瞧瞧？”

褚颜语气里是浓浓关切之意，萧烨终是不忍训斥，他淡然道，

“别担心，我无碍，”

听萧烨轻描淡写的说辞，褚颜一下提高嗓音，“师父，我不瞎，你眼下的乌青和眼里的血丝我看得清清楚楚，”说着她将视线移向言一，“你一直在师父身边，师父为何会这样？”

言一心里那个苦啊，他略微思索，今天公子很暴躁，他们都得战战兢兢，如果小姐能让他去稍作休息，何尝不是件好事，思索一番后言一坦然相告，

“小姐，昨夜公子让我离开我就去歇息了，听当值的暗卫说，公子一夜未眠，在院里练了一夜的剑，”

言一说完硬着头皮看向萧烨，看到他阴沉沉的脸时，他哆嗦了一下又把视线移向褚颜，小姐现在可是他的希望，如果她失败了，说不定自己要跟刚才那个暗卫一样，真要被罚回炉重造了。

看到褚颜脸色比萧烨还难看时，言一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真能达到他期望效果吗？

就在言一以为自己逃不过回炉重造的命运时，

他发现褚颜上一刻阴沉着的脸就像是别人欠她几百万两白银，下一刻立马变得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可怜兮兮的，

言一原本哭丧着的脸慢慢被惊讶之色取代，他暗自感慨，小姐这变脸速度可真快！

褚颜抓住萧烨的胳膊，念叨着，“师父，你去歇歇吧，”

萧烨视线落在被褚颜抓住的胳膊上，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没有半分歇停的意思，反而跳得更快，头也隐隐发痛，他拧眉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厉声训斥，

“颜儿，放手，你现在已经长大，我一再告诉你男女有别，你……”

“我不听，”萧烨未说完的话被褚颜打断，她大声吼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什么大道理，只想让你去歇歇，不用歇息多长时间，就一个时辰也好，”

她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变小，语气也软下来，“师父，在这世上我只有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让颜儿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