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犹如一道霹雳击在众人的心头,所有人无不瞳孔放大地盯着木渊峙,神情均大为震惊。
木艇舟不禁皱起眉头,疑惑道:“老爹,你的意思是屋里那女人并非遭妖邪吸干血液而死,而是被人给杀害的!那这岂不是一起精心设计的谋杀案,凶手杀人的手法刻意模仿妖邪害人的方式,似乎是在隐瞒什么东西,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旋又认真分析起来:“莫非凶手与这女子有过节,早就想将她杀死,只是投鼠忌器,害怕事情败露后伏法,所以一直没敢动手。直到镇子里出了妖邪害人这件事,他才突发奇想要用妖邪杀人的方式将女子杀死,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让我们误以为女人也是遭妖邪吸干血液而亡,只要迷惑住我们,那么他就可以逍遥法外了。不过康馆主说了,这女人并非镇上居民,那么凶手也理应不是镇里的人,可是镇长已经全面封锁消息,禁止镇里镇外之人进出小镇,那么凶手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又是怎么做到在杀完人后将尸体运到义庄附近的荒野上的呢?”
李归插口道:“这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镇长虽然严令封锁消息,可他毕竟派出人手到象城里打探消息,很难保证那些人口风就紧,或许他们早就因为疏忽将事情泄露出去了。至于凶手究竟是镇内还是镇外的人,我觉得还存疑。”
木艇舟望向他,问:“为何?”
李归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师父你想啊,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女尸并非镇上居民,假设妖邪害人的事已经泄露出去了,要是凶手是镇外人的话,碰巧让他得知了这件事,他谋划出一起与妖邪杀人方式几乎一模一样的杀人案,在杀完人后他不惜以可能暴露自己的方式,选择将尸体抛弃到这里来,除非他对镇子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镇里进行抛尸活动,可是这事除了原住民,外人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若要使假设成立的话,凶手该是曾经住在镇上,后来搬到镇外去住的人。另外要是凶手精通某种空间移动的术法,那么他抛尸该很容易,但这个猜测可以否定,凶手要真会这种术法,何以要采用如此麻烦的手段杀人呢?”
李归转向康盛,问道:“康馆主,近年来可有镇民搬家到镇子外面去住的?”
康盛答:“有的,近年来不少镇民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大钱,他们向往象城里的繁华生活,也就举家搬进城里去住了。”
李归露出一抹骄傲的笑容,仿佛在说早在自己意料之中:“或许凶手就在这些移民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第二种可能,凶手就是镇上的百姓,且现在仍住在镇上。凶手对镇子的地形了如指掌,自然有办法潜出镇子实施杀人,抛起尸来更是熟门熟路,很容易避开他人的耳目。”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与镇上居民有勾结,凶手负责杀人,而镇民负责潜出小镇进行运尸,那么他们之间多半存在着某种利益关系,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总之要想查出真凶还得先弄清楚女尸的身份,还好女尸胳膊上有纹身,总算有点线索。”
木艇舟捏了捏他的肩膀,笑道:“行啊小子,有长进!”
李归挠挠头,谦虚地笑道:“是师父师爷教的好!”
木艇舟接着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或许是凶手本就与妖邪一伙,预知到我们不久就要来镇上,便制造出这样一起杀人案,故意让我们发现,意图欲盖弥彰,转移我们的注意?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能掉进它设计的圈套里。”
木渊峙深吸一口气,肃容道:“这是一件案中案,暂时不能混为一谈,我们还是逐个侦破为好。女尸这件案子现下疑点重重,线索少之又少,我们不可妄加揣测,以防进入误区,暂时先把女尸的事放放吧。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十一具干尸确实是被妖邪所害,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妖邪揪出来。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今夜我们就在此宿上一宿,明早去拜会严大员外。”
翌日天刚蒙蒙亮,木渊峙三人连同押解着孟瘸子的康盛一同往镇上去。
等到达严员外府门外时,康盛即与三人分别,向镇长家去了。
严府阔气的朱漆大门外,有一位下人打扮的年轻人手执着笤帚,正在清扫府门外的街道。
木渊峙走到年轻人跟前,问道:“小兄弟你好,请问你是严府的人吗?”
年轻人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打量着木渊峙,瞧他虽然年老,但气度不凡,不敢小觑,恭敬地点头道:“是啊,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