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认真看着她道：“可我是认真当你是我妹妹的，自然也要照顾你。”

他拿刀切了一半柿子给冷仲秋：“你看，有柿子的话，给你一半。”

冷仲秋没有接过去。

白翊继续道：“你既然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从小虽然任性了一些，追根究底却不是一个胡闹的人。你若是愿意住在阿凝这里，正好你们也能作伴，省的我两头担心。”

冷仲秋忽然开口道：“你跟阿凝姐，你们很好。”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哪里来的这样感想，此刻却看着不远处阳台认真低着头泡茶的谢娇娘并非是最开始一身华衣强横凶悍出现在自己记忆中的诡艳女鬼，而是确实是一个凡人，爱上了另一个命中注定的良人。

谢娇娘跟她说，在她那个朝代，心上的如意郎君，会被称呼为檀郎，而喜爱的女子则被称呼为谢娘。

白翊不明就里，却忽然之间红了一点脸颊。他偷偷看了一眼谢娇娘的背影，心里面像是灌了一碗蜜一样的甜，而冷仲秋继续道：“你不必担心我，也不必喜欢我。你我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一点也不稀罕。不管我有了什么事情，也不必愤怒，也不必——”

她这一句话几乎要哽咽了：“伤心！”

白翊此刻，在他这个从小就被人说不懂事的妹妹身上看到了最孤寂的笑容，而他只是掩饰的低下头啃了一口柿子道：“既然你长大了，就要自己好好照顾好自己，怎么能有什么事情呢。”

他本想拿着冷疏阳去安慰冷仲秋，但又忽然想起那憔悴的看见自己就要拉着自己一醉方休的姨夫，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谢娇娘恰好端这茶出现在一旁，轻笑了一下道：“这柿子我早上刚买的呢，好不好吃，一会儿我给你带一点走，冻上之后才甜。”

白翊不满道：“你要少吃凉的。”

谢娇娘也是习惯了和他寒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甜滋滋答应了一声，掉头给冷仲秋拿了一个，给她吃。

冷仲秋却直愣愣盯着谢娇娘，在也没有说话。她似乎陷入了另一个沉思的世界，直到白翊离开都没有出声。

她看着谢娇娘送走白翊后，才开口问道：“如果有一天，白翊知道了你是谁，他也会觉得你是个怪物吗？”

谢娇娘楞了一下，继续听冷仲秋问自己：“那个时候，你也会痛苦吗?”

谢娇娘竟然真的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才认真回答道：“我不知道。”

她双手一摊：“你知道，我早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