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方哥。”那边挂断电话。

涂方至放下手机，开始收拾折叠好的几架纸飞机，“赶紧起来，我们去看看。”

宋长亭打了个哈欠，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背上书包站了起来。

涂方至收拾好挎包，确认没有遗漏的东西，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想咖啡馆外走去。

“阿金，你那边完事了么？”

“完事了，方哥，我刚把那个姑娘背到医务室，我现在要正往回走呢。”

“不用回来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一会去那跟阿信汇合。”

“是，方哥！”

……

阿金挂掉手机，向医务室里看了眼轻轻合上门，打开微信地址，找了过去。

医务室里暖气开得很足，白羊将黄婷轩的外套脱掉，慢慢地将她扶躺在床上，此时的黄婷轩已经醒了，目光呆滞，直直的盯着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白羊向上面瞄了眼发现没有出奇之处，擦了一下额头沾满的汗水，才发现自己还裹着厚厚的外套。白羊将脱下来的衣服折叠好，放在另一个床上，整齐的摆在黄婷轩衣服的旁边。

床上的黄婷轩面色惨白，嘴唇干裂，眼睛红肿。

白羊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两只手不断纠缠在一起，犹如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因不知怎样安慰而感到内疚。

黄婷轩剧烈的咳嗽几声，慢慢的坐直身子，转头看向窗外，声音沙哑的说道：“小白啊，我想喝点开水，你去能帮我打点来么？”

白羊哎哎答应了两声，立马从自己的包里翻出自己热水杯，从椅子上跳下去，直愣愣地冲出医务室，白羊仔细思考虑一下，将门离开一道缝隙，以便透入新鲜的空气。

黄婷轩仰起头，看着远方的白云。冷风不断呼啸而过，可以清晰听见风吹到玻璃上发出的声响，白色的雪花被吹上玻璃后慢慢滑落，一小滩雪贴着玻璃堆了起来，玻璃上的冰花被掩藏一半，但是在室内仍是能够看到全貌。

透骨寒风总是伴随着冰冷冻人的天气。外面的天气很凉，但是黄婷轩感觉自己的心更凉。

手机铃声响起，铃声是国内一个火热少女组合的主打歌，黄婷轩厌恶地盯着手机，这铃声就是他挑选的。

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为老公，黄婷轩将眉毛皱的深深的，倒八字愈来愈像，眼睛里也不断闪过诸多情感：震惊，疑惑，喜悦，质疑，喜悦，矛盾……

好像古代用来染布的作坊被强行拆除了，地上混满了五颜六色的燃料，将苦主的心思诉说的色彩缤纷。

黄婷轩最终还是选择了接通手机，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雪，声音冰冷的说道：“喂！”

“怎么这么慢呢？”冯清泉不满的说道。

黄婷轩没有说话，她需要一个解释。

“哦，我忘记了，你还在生气，你也知道我一个什么样的人。”冯清泉如黄婷轩所想解释道：“你知道的，我并不好色，我只是喜欢追求色的刺激过程和最终香艳的奖赏。你看啊，对于我来说，有付出就必须有所收获的么……哦哦，对了对了，刚刚的那个女孩已经被我踹了，所以你会原谅我的吧！”

“为什么？”黄婷轩疑惑，而后不由自主的暗自欣喜，小三终究是小三。

“因为我是爱你的啊。”冯清泉笑着说道。

黄婷轩心脏为之一颤，颤抖的着快速说道：“我不信！”

“我的确是深爱着你的！我发誓！”冯清泉认真的说道。

黄婷轩心里升起一丝雀跃，语气有些放松：“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冯清泉又笑了起来：“况且，你又没法摆脱对我的依赖。”

黄婷轩一阵头晕目眩，只感觉整个空间天旋地转。是了，是这样的，一切的为虎作伥哪里是为了口中言之凿凿的爱情啊，分明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啊。坏人也想要爱情？想来也只能在梦中与金钱下实现了。

黄婷轩默不作声。

“这样吧，你再帮我一个忙。我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帮我这个忙之后我们接着搭伙过日子，再也不会花天酒地，惹你不开心了。”冯清泉认认真真的说着话，语气庄重。

“什么忙？”黄婷轩冷静的问道。

“今天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开服管的服务员你认识吧。”

“认识，我们是室友！怎么了？”黄婷轩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眼医务室的门口。

“今天下午或者晚上，你领着她到世纪金融广场，我想与她认识一下。”冯清泉轻轻笑着，“拒绝么？”

黄婷轩瞬间便明白了冯清泉的想法，想要拒绝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不说话我就认为你同意了！”冯清泉喜悦的情感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那就这样了，再见了，亲爱的！”

电话里传出挂断后的盲音，黄婷轩呆呆的看着重新黑屏的手机。

我为你不断降低底线，你却越得寸进尺。可怕的是，自己已经默默习惯了。

“真是一个没有立场的人啊。”黄婷轩屈膝环抱，下巴拄在膝盖上，怔怔出神。

门外的白羊站得有些久了，心里抱怨一句老了老了便轻轻靠在墙壁上。白羊的肠胃一直不好，早上懒散不愿起床吃早餐，只能喝着白开水对自己的肠胃聊表安慰，于是买了一个质量非常好的保温杯。白色的保温杯被保养的依旧很好，谁让白色这么讨人喜欢。

白羊轻轻地拧开盖子，上班之前灌得水仍旧滚烫，白色的雾气在略显的冷清的楼道里很是显眼。她低头喝了一口，抬起头时脸上满是享受，眼睛笑得弯弯如月牙。

“好喝极了！”白羊将盖子拧上后贴在自己的脸上，幸福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