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沐阳经常欺负那个男生吗？”

女生点头：“对！经常欺负，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沙袋了，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找他两三次，从初一到初三，一直这样。”

许意从包里找出一个便利贴，拿着笔准备记录：“麻烦告诉我，那个男生叫什么。”

女生仔细想了想：“叫……对了，叫贺芒。”

手中的笔顿了顿，在米黄色的便利贴上画出了一道痕迹。

眼前突然出现一副景象，瘦削的少年靠在她的肩膀上，脆弱到仿佛会消失在晚风里。

“他欺负我。”

许意几乎连话都忘了说，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贺……贺芒？”

女生坚定的点点头：“对，就叫贺芒。”

………………………………………

录音笔静静的放在桌子上，灯光变暗，像是告诉主人，自己已经播放完毕。

许意留给面前的人思考的机会，起身，去饮水机里接了两杯偏热的温水，一杯放在贺芒面前，另一杯则自己端着，放在手心暖着手。

“喝点水，冷静一下。”

贺芒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却没有接过许意的水杯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

许意把水杯递到贺芒的手中：“不想喝就端着吧，今天太冷了，这杯水挺热的，暖暖手，你一到冬天，手就会凉。”

贺芒端着水杯，却没有闲暇思考为什么许意会知道自己一到冬天就会手冷的事情。

他声音有些沙哑：“你……你想做什么？”

许意把凳子搬过来，放到贺芒身边，干脆利落的坐下，把贺芒搂进怀里。

贺芒穿着羽绒服，身上也因为羽绒服变得软软的，像个小圆球一样。

“还能干什么啊，收集证据，举报他，给你出气，也给我爸报仇。”

贺芒穿的衣服很多，在她怀里费劲的抬起头：“报仇？”

许意低头，含笑的眼睛看着他：“嗯，报仇。”

她简单的概括了一下：“他爸把我爸陷害进了监狱，我不能对他爸怎样，但是报复报复他，还是可以的。”

贺芒重新低下头，安心的捧着水杯，安心的靠在她怀里。

“可是……谢沐阳会报复你的。”

许意毫不在意的“切”了一声。

报复？

笑话，她许意从小打架就没输过，三个谢沐阳她都打的过，更何况是一个。

但这话肯定不能在贺芒面前说，许意委婉的告诉他：“你不用担心，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现在谢家不大行了，谢沐阳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教室门被冷风吹开，贺芒有点冷，往许意怀里靠了靠。

“好，那我告诉你。”

“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