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贺芒的钱去了哪里，但她却不敢确定。

直到贺芒对一个个账号转着账，许意才彻底确定。

他把自己的钱，全都用在了为自己反黑，给自己加油鼓励的水军上。

那么多钱，两百多万的钱，她看着上面的账单仔细算了算，他起码用在上面了两百万。

他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了许意身上。

怪不得呢。

怪不得自己当时犯了那么严重的错，也仍然有人对她加油，在网上为自己回骂那些黑自己的人。

怪不得。

贺芒一直专注于这件事上，眼里不知道是被手机的灯光照映，还是别的，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抿起嘴，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微笑。

原本空洞的眼睛，在这一刻却是有星星在闪，原本苍白的脸，却突然变得生动了起来。

就好像整个人突然找到了人生的意义，突然活过来了一样。

他做的太投入，不小心蹭到了一旁的诊断报告，一张张的白纸一下子散落在地上。

许意飘过去看了看。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胃癌中期。

哪怕许意如今没有实体，她也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全都停止了流动，一张张纸像是一把把刀子，直直的插入心脏，心脏尖锐的疼。

他是有机会活着的。

他本来可以活着的。

可贺芒这个傻子，非要把所有的钱都用在许意身上，哪怕把自己救命的钱拿来帮助许意，哪怕许意已经深陷死局，无路可走，但仅仅只是为了让许意能开心一些，他就甘之如饴，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