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手中的纸张如同飞雪,散落在地,在后方的大臣看不到纸张上的内容,但位列前排的老臣,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上面的图案,是方才他们在殿外时聊天的场景。
每一个人,每一个表情,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
“季大人?”
卫若鸿学着图画上的人对季文泽的称呼,戏谑的喊了一句。
新丞相季文泽浑身僵直,立马跪倒在地:“擅自议论陛下,是老臣失言。”
卫若鸿摇摇头,分明是在笑,可笑容却让人胆寒:“怎会呢?朕这个当皇帝的把自己的老师打入大牢,该是朕的不是。”
画像上其他的大臣再傻,也知道此时卫若鸿已经动怒了,当即便跪倒在地:“陛下,是老臣的不是,都是老臣的不是啊!”
卫若鸿对李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地上的纸都收拾起来。
李和穿过底下跪在地上的老臣,把那些纸收拾好,恭敬的递给卫若鸿。
卫若鸿接过去,懒懒得翻看着。
“这样吧。”
她突然开口。
“不如这样,你们既然说,是你们错了,那就一人下去挨棍子。”
“原本我是想一人二十棍,不过想到几位大人都是国之功臣,又上了年纪,就一人五棍,可好?”
她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但说出来的话确让下面的大臣惶恐不已。
五棍。
听起来不多,但挨棍子的那些大臣,都年近古稀,那么大年纪,却还要挨棍子,哪怕只有五棍,也是要了他们的命。
卫若鸿对李和使了个眼色,继续舒服的靠着靠背,像是观看一场绝妙的好戏一般,看着一个个大臣被东厂拉出殿。
季文泽有些绝望的闭上眼。
东厂。
又是东厂。
方才在殿外,怕就是这些阉人把他们聊天的场景画了出来,然后递给皇帝。
那些阉人,把谢凭风陷害入狱,又无时不刻的监视着他们,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以前还有谢凭风能与东厂相持,现在谢凭风入狱,整个朝堂,竟没有一个人能牵制住那些阉人。
先帝啊,难道大魏就要毁在这些阉人手上了?
两行清泪,从季文泽满是皱纹的脸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