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羡脸色多了几分严肃,“你刚摔不久,怎可乱跑?”
她想辩解两句:“有侍卫陪同,皇兄不必担心。”
“那也不可!这岂是儿戏?我听说你只带了那家伙和他身边那个侍卫,若你有半点闪失,皇兄该怎么向父皇交代?”
“小挽,你实在太纵容他了。”
公仪羡训起人的模样倒真的有几分公仪陇的身影了,这一下还真把在场几人唬住。
谢林砚很明显想说点什么,他在斟酌用语。
公仪睿仁连忙出来说道:“小挽现在是爱玩的年纪,只要安排妥当了她想去哪儿玩都无妨。大哥,你莫要吓着她了。”
公仪羡这才缓了缓语气:“是皇兄太着急了一时说话有些重。”
说着,他起身向公仪挽拱手道歉:“皇兄向挽挽道歉。”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皇兄下次多带几盒酥饼便可。”
公仪羡摇了摇头叹气:“你啊,日后你想去哪儿都要跟我们说一声,得知你出城的消息你知道皇兄有多担心吗?”
“这虽在天子脚下,城外守卫不比城内,你万一遇上些事,皇兄怎么从台山赶回来救你?”
“出城是我一人所为,他们不过是陪着我去罢了。”
他猜也是,那两个人哪敢带着他的皇妹去那么远,大概就是公仪挽贪玩想去罢了。
“皇兄,训也训了,气该消了。”
公仪睿仁用手肘碰了碰他,对少女笑道:“他就是关心则乱了,小挽下次还想去哪儿跟皇兄说,皇兄亲自带你去!”
对这个妹妹,他们是骂也不敢骂,只能小小地训斥两句。
“父皇担心你的伤势,他老人家虽然没到,却托我们兄弟二人来看看你。”
琉儿提了一壶茶给在场的三人都倒了,随即安静地站在一旁。
公仪挽道:“劳皇兄向父皇问好,过两日便亲自进宫向父皇请安。”
她正要抿茶,却听见公仪睿仁笑着开口问谢林砚:“谢大人今年贵庚?”
提及年纪这事,谢林砚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近些年事情多比较忙,他的父亲也渐渐不催他成婚了,大有“随你如何”的无奈作态。
“微臣大公主五岁,今年应是二十一了。”
公仪睿仁神色不明,捧了茶慢慢饮了一口,道:“谢大人既已是弱冠之年,家中长辈也不寻一门亲事吗?”
谢林砚叹声道:“承蒙父亲大人开明不计我这不孝儿之过,微臣如今只想多为朝廷做些事,近年来北边频频发生灾害,百姓吃不上饱饭,微臣又怎有心思去思考那些事呢。”
北燕常年都下着雪,这边的气候并不适合种地,所以时常都是吃肉较多,但一下雪,猎物少了,百姓就挨饿受冻了。
这次去台山不仅仅是为了祈福,封建时代皇帝解决不了的事都会被认为是天灾人祸,既是祈福也是避难。
只是求老天,不如求自己。
公仪羡认同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不过北边的灾祸并不算严重,若想彻底解决此事,只怕得费些心思。”
能不能种地,能不能让农作物存活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北燕很久了,这些年下雪的季节倒是少了,但每逢冬季,那雪下的就会比平常要猛烈。
这其中的变化带来的影响,北燕的百姓乃至官员,又怎会明白呢。
公仪陇还算良君,在情况还不算严重的时候发现这个问题命人去处理,同时亲自带官员去祈福。
两手抓,两不误。
公仪睿仁放下茶盏,悠悠笑道:“小挽今年也十六了,也是时候该找个驸马咯。”
吃着酥点的她顿时抬头,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皇兄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不如您先成个婚做表率?”
公仪睿仁乐的不行,“说你呢,皇兄。”
公仪羡表示躺枪:“……”
如果公仪睿仁要成婚怎么也跨不过他这个大哥,他必须要比自己的二弟先成婚,但问题是,订婚的对象她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那天都是个未知数。
公仪羡笑了笑,“皇兄不急,但可以先给小挽寻个好夫婿,小挽的终身大事才是皇兄最看重的。”
“说起来,小挽可有心仪的对象?”
谢林砚来公主府拜访时,他就在身侧,眼看着二人去了前厅他却不能跟上去。
公仪挽对他说:“你若无事便回去歇着吧。”
说完,那人头也不回和谢林砚离开了。
他像个偷窥者躲在暗处观察他们二人,他听力不错,听见了谢林砚是如何逗那少女开心。
后来她皇兄也来了,他就坐在隔间听着他们四人是如何谈笑风生,听到公仪羡提起少女的婚事。
离澈明白,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只是他不会料到谢林砚也在场,两兄弟当着谢林砚的面说起这些事,究竟是何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