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注意到少女的目光男人慈笑着问她:“挽挽,怎么了?怎么光看着你安娘娘?”
公仪挽扭头去看他,“无事,儿臣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对了,你两个皇兄说要为你举办百花宴为你挑选驸马,挽挽可有意见啊?”
她左右逃不过这茬,倒不如应下来了。
而且公仪陇存活的时间不久了,在这之前她会尽量顺着他。
于是答道:“儿臣没有意见,一切听从父皇安排。”
刚想到这事,就听见男人咳了一声。
公仪陇手握成拳抵着嘴唇,她看见男人唇瓣上流出刺眼的鲜血,男人却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想掩盖事实对她露出笑容:“小挽放心,父皇没事。”
“父皇,您流血了。”
她站起身正要呼唤外面的下人,男人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正想说些什么。
只见男人正张口,紧接着他双眼一闭,身子朝着地下倒去。
“来人!”
殿外的侍卫赶紧跑了进来,就见少女扶着地上的男人,男人嘴角流着血面堂发黑,他愣着不知如何。
少女转头呵斥道:“去请御医!”
想起那个女人,她又唤住了侍卫:“等等。”
她又加了一句:“去把安嫔控制起来,快去。”
男人闭上双眼最终倒了过去,耳边是少女渐渐消失的声音。
半只脚刚踏出宫门口的安嫔拼了命往前冲,期间撞到了不少人打散了发髻也不曾停下半步,好似身后有只猛虎在追她一样。
“站住!”
宫人们看着那几名带刀侍卫在追逐着一个人,纷纷停下脚步退到了一旁。
安嫔终究是比不过时常训练的侍卫,没跑几步就被眼前的宫门门槛绊了一步,整个人脸朝下“啪”地摔倒在地。
几人上前擒住安嫔,她转过身来仿佛看见了冷面无常。
“跑什么?公主有命,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她知道,自己完了。
女人忽然一个挣扎,她回身却被俩人抓住了手臂,二人直接把她架了起来。
眼看逃不过,她只能对着这幽深的宫廊大声喊道:“雄儿,快跑!”
“快跑啊!”
凄厉的叫声穿过了幽长的宫殿,所有宫人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一幕,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另一边,白术已经抓到了正在安嫔宫中正吃着珍馐美味的公仪雄。
他四仰八叉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个大鸡腿正吃着。
安嫔的宫殿本就在偏僻的地方,加上不受宠,注意到他们二人进宫的人就更少了。
这殿外更是无人看守,殿中一片荒凉。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二人,公仪雄愣了半晌,他指着那俩人,口中含糊不清:“你、你们!”
看来这位爷是没认出离澈。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本皇子的宫殿!”
白术不言其他,他上前就捞起公仪雄肥胖的身躯,“走!说这么多废话。”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放肆!你们胆敢伤害本皇子!放手!来人啊!来人!”
养心殿的公仪挽召来御医已经在为公仪陇医治了,同时安嫔也被侍卫们拖着来到了她面前。
“公主殿下,人已带到!”
侍卫拱手回话,座上之人却抿着唇不作声。
见此,几人退下到了殿门。
随着那沉重的木门关上,女人的心也沉了下去,她慌忙回过身去爬着到了门口。
她拍打着殿门,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殿内静悄悄的,安静极了。
“如何?”
少女终于开口,却不是与她说话。
跪在一旁的御医擦了擦汗,回道:“回公主殿下,圣上食用了大量安眠药物,再加上他本就患有隐疾,下药之人……多放了些剂量,所以才会导致圣上伤了身,吐了血。”
“尽快医治。”
“公主无须担心,只待老臣为皇上扎一针,他便能醒来!”
她应了一声,道:“父皇的病就交给你了。”
“臣…自当尽力而为!”
说完这些,公仪挽这才起身。
少女摇着折扇缓缓走到她面前,只见女人双手抱头似乎怕极了她一样。
“为何下药?”
女人忍不住哭出了声,她跪在少女面前哭泣道:“嫔…我…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想让皇上多睡会,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