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印象中唯一一次陪他过生辰,好像还是他自己做的寿面。
那时他才十来岁,第一次在那过了属于自己的生辰,他说人类有些地方会把生辰的愿望写在孔明灯上,让孔明灯带走,那些神仙看到了之后就会替人类实现他们的愿望。
这生辰面本该是她来做的,可她却没有一次尽到做长辈的责任。
公仪挽看着他,不禁失笑,他对生辰还真是执着。
“好。”
送了公仪挽回寝殿。
夜半三更时,一个黑影从窗口跳出。
「您这半夜三更的要去哪?」
「去看看公仪雄如何了,他可不能死这么早。」
「那也不用跳窗呀吾神……这太不符合您的作风了。」
她拉紧了脑袋上的帽檐,望着月色说道:「我一直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我想亲眼瞧瞧。」
此时,它沉默了一下。
「那儿有人把守。」
她脚步顿了顿,「他那个下属么?」
「是的。」
「靠你了。」
趁着黑夜,她披上了不显眼的黑衣悄悄从公主府后门出去了。
本来以为这看守的侍卫会跟电视剧中打瞌睡的一样,结果来到时两个人笔直地站着,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她无语了一瞬,立刻命令统子把人放倒了。
就这样,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暗色的黑夜中。
「我记得,你生来没有姓名,不如你以后就叫统子吧,我也叫习惯了。」
她边走边说着。
坐马车习惯了现在走这一段路就气喘吁吁,她已经被养废了吗……
「只要您不想着把吾揪出来打一顿,您喜欢叫什么吾都可以。」
她乐得笑了一声,但随即想起来,「公仪雄被关在何处了?」
「冷宫旁边的偏殿。」
她吐槽了一句,「真够偏僻的。」
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口,她正想从侧门进去时却被人拦住了脚步。
“站住,你是何人?穿的这么鬼鬼祟祟的来皇宫作甚?”
两把长缨挡在她面前,她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出门时似乎忘了带玉牌了。
她摘下帽檐露出一张小脸,“本宫来看望父皇,不必声张。”
侍卫微微一惊,但对方似乎都没认出来。
看二人还有人些狐疑她的身份,她特意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到二人面前,“看清楚了。”
俩人毕恭毕敬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玉佩上俨然刻着“逸云赠,永乐公主”这一行字。
她所有的饰物,只要是出自大师之手都会有人在饰物上刻上字样,一来是为了好辨认二来,大概是大师的爱好吧。
她的玉佩是一只兔子藏在小窗里,兔子把玩着一颗球,而那球是里三层外三层镂空的,平时无聊的时候她还喜欢转着那颗球。
那一行字极为难找,俩人也是看了有一会才看见。
听说公主的确戴着一枚玉佩,而那玉佩是出自逸云大师之手雕刻的,那玉佩镂空雕刻,并非一般人能做得到。
而且,能在球心中刻上自己名号的,放眼天下还没几个人能做出来。
俩人点了点头,恭恭敬敬把她请了进去:“公主殿下请!”
她走在安静的长廊下,感叹一声,「这玉佩真是好物。」
「接下来我该怎么走?」
「您不记得路?」
「我记得还问你?」
「额……」
它被公仪挽一噎,「直行八百米左转。」
走了有一会儿,脑海中又响起它的声音:「吾神,需要吾帮您提前放倒白术吗?」
「也好。」
皇宫内只要入了夜,就安静的似乎能听见针掉落的声音,平常看着宏伟壮观的红墙在此刻暗夜的渲染下,也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更何况三更半夜,冷宫这边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
少女穿了一件黑衣,她仿佛融入了夜色,她一个人走在这寂静的廊道中似乎显得有些孤零。
「吾神,您身旁的冷宫门后有一双手。」
「你不早说。」她出门都没带防身的武器。
「门上有锁,但锁的质量似乎有些堪忧。」
「冷宫里的人是谁?」
「前朝嫔妃,也就是您老爹的老爹的女人。」
「只要她不犯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破旧腐朽的烂木门被一只形同枯槁的手慢慢拉开。
她看见那把没什么用的锁掉在了地上,还碎成了几块。
「还真是年久失修。」
倏然,一张苍白的老脸出现在她眼前。
那是个女人。
那张脸好像被人吸了精气一样整张脸垮了下去,满脸都是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