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能烧光所有晦气的祥瑞。
公仪羡拿到盒子时,咳了好几声。
这两日,他顶住了压力下令彻查林家贪污的事,但也因为大臣施压他做出承诺,会对此事有一个公正的处理。
“小盛子,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男子擦拭着木盒,一脸认真。
他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了:“太子殿下,奴才差人问过了,李将军说不知情,将人给打发回来了。”
闻言,公仪羡咳得越发厉害。
自从他从竺兰那儿回来之后,身子愈发不如前了。
小盛子担忧地递上一杯茶,问他:“太子殿下,需不需要奴才去唤御医来?”
“没那必要,我的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
公仪羡把盒子交给了他,对他笑了笑道:“找人把这个放进皇陵,务必小心谨慎,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小盛子突然觉得这盒子的重量有些沉重。
“奴才明白。”
他不是没察觉到纪家在行动,只是一人之力,难撼大树。
今早感染风寒,咳出了血,脑袋昏昏沉沉的,处理起政务来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公仪挽作为旁观者,在府中悠哉悠哉喂鱼。
这段时间,她过得比谁都舒适。
每日待在府中,听的都是琉儿从外头带回来的风言风语。
传得极为有趣。
纪慎卿开始打压其他家族,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不少不听从他的话的人,也就是那些大臣。
大抵是男主光环发挥了,这次站在他阵营的人还不少。
有李恒在,那些人在他们二人眼中只怕也不过是喽啰罢了。
李恒手握兵权,与纪家这么一个大家族联合起来,俩人可谓是一手遮天了。
而她躲在这富丽堂皇的公主府中,过自己的小日子。
统子问她,「十几年的感情,真舍得?」
它问的是自己无动于衷这件事。
公仪挽撒完了最后一点鱼粮,笑了一声:“风雨欲来啊。”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公仪羡还是准备为她筹备百花宴了。
与纪家对抗的事,算是暂时搁置下来了。
公仪羡倒是没那个时间理纪慎卿,虽然有谢林砚把关百花宴,他作为她的亲哥,还是要看着点的。
见到他,脸色苍白了不少。
他送来了不少首饰,亲自登门拜访公主府,就为了看看她这妹妹过得如何。
公仪羡的模样和从前并无分别,只是面色未免有些憔悴了些。
割肉喂父,取心头血救心上人,如今还要操劳她这个妹妹的婚事。
他现如今这种情况,还能分出心来操办她的事,亲哥无疑了。
若按她来说,公仪羡真是个白月光的存在,浑身没有一点缺点,唯一让人诟病的可能是……太重感情?
“百花宴准备了这么久,也该开办了,就定在明日,小挽觉得如何?”
“我没有意见。”
公仪羡喝了口茶,神色缓过来几分。
少女乖巧听着他说话,偶尔给他添茶。
他有些欣慰,有些事他虽然身不由己,但她的婚事,他绝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剧情发展到这里,百花宴已经成为了众人挑一位的境地了。
太子之位不稳,他明明可以选择让自己的亲妹妹去拉拢其他势力,可为了妹妹的终身大事,公仪羡并没有做出这种事。
有心腹大臣劝他,不如挑一个有势力的男子给公主当驸马,这样不仅可以维持目前的现状,还能拉拢人心。
是再好不过的法子。
但书中公仪挽不愿,她在一天不小心偷听到皇兄和大臣的谈话,闹了好半天。
公仪羡本就也没有这个想法,当然是答应了,也做出保证不会把公仪挽随随便便嫁给其他人。
只是按照如今的情况,这百花宴还有办的必要吗?
公仪羡是不是也知道了一些什么,所以才会这么急着给她办这个宴会?
嘱咐了一堆,公仪羡瞥见她身旁站立的少年,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公仪睿仁的家书中写了他对某些事似乎有些不解和疑惑,公仪羡再次翻出那封信时,也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公仪睿仁这个人心直口快,在他这个亲皇兄面前更是没有遮拦,公仪羡了解他,有什么事他为什么不直接在信中写明,非要这么委婉去说?
除非,他是有什么事不能在信中直接说明。
那究竟是什么事?
北疆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日,可就是殿下的百花宴了,殿下紧张吗?”
琉儿伺候着她宽衣,突然发现今天好像没怎么看见离澈的身影。
不然,这伺候小公主的活儿也轮不到她。
以前都是她伺候小公主,俩人关系好了之后就再也没她说话的份儿了。
特别是这段时间离澈一直粘着小公主,害得她都没能近身伺候。
“紧张什么?该紧张的人,是他们。”
少女轻笑回应,琉儿思考了一下好像也是,她笑盈盈熄了灯:“唔,好吧~那殿下好好歇息,明日奴婢来唤您起早!”
“你也是。”
留了一盏不太明亮的灯,她一眼瞧到窗外有个黑影伫立着。
随后,黑影跳了进来。
离澈又跳了窗。
“不早些来,灯都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