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烧成灰了怎么见?
他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替他做事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明明再三谨慎了怎么还会如此?是谁泄露了消息?又是谁要这样逼死他?
就在此时,大殿外传来一个声音:“今日好生热闹啊,这朝堂怎么像菜市一样叽叽喳喳的,吵得本宫耳朵疼。”
公仪挽一进来,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婢女拿来一把椅子,她优雅地落座,这才抬眸环视所有人。
她微微勾唇,“见到本宫,连礼都不行吗?”
以许大人为首的大臣,正要下跪行礼。
他冷了脸,一脸不愿意多看一眼她的表情:“公主一介女子,怎可到这男人们上朝的地方来?”
她支颐着脑袋,笑的淡淡:“你领的是北燕的俸禄,脚下站的是北燕皇室打下来的江山,现在对本宫大放厥词,不敬本宫也就罢了,怎么还藐视规矩?”
老人憋的一张脸通红,“你,你!”
公仪挽冷眼一扫,“许大人年纪比本宫还大,怎么连话都说不好?”
“看来,是需要人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琉儿得到她的吩咐上前几步,一巴掌扇了过去。
许大人捂着那半边脸愣了一瞬,表情一阵青一阵黑,他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被一个小辈打了脸面!
“跪下。”
寂静无比的朝堂多了别的声音,李恒做了表率大喊了一句:“参见公主殿下!”
就跟着,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齐声喊:“见过公主殿下!公主万安!”
此时,她仍是在笑。
少女朝前一倾,弯着眉:“这不是能好好做人么?高位上坐久了,连自己奉的是谁为主都忘了?”
被打的许大人敢怒不敢言,大概是那一巴掌打得他脑子嗡嗡的吧。
琉儿看他不服气的样子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公主的教训就好好听着!”
公仪羡从龙座上走了下来,心情惊疑不定。
“挽挽,你怎么过来了?”
“未经通报,还望皇兄恕罪。”
公仪羡叹了口气,“无妨,你……”
他正想要说什么,那许大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怒道:“既然所有人都在此,就请太子殿下您当着公主的面,给一个说法!”
“给什么说法?父皇已死,本宫的皇兄就是继位的储君人选。”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惊恐。
公仪挽满眼戏谑:“许大人,莫不是你对储君人选有异议?”
他正想辩驳,触及到少女沉冷的目光。
背脊一凉,只能硬着头皮道:“您说皇上已死,可有证据?”
“人都已经死了,许大人还如此咄咄逼人作甚,这场闹剧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吧?”
公仪挽掸了掸袖,起身。
他收到的消息是公仪羡关着皇帝不让其见人,哪知皇帝早就死了!
他一时间还没消化这个事,怀疑的目光落在少女脸上。
“敢问公主殿下,皇上是因何薨了?”
公仪挽随意一瞥,“父皇上了年纪,上次一病要了他半条命,人死是自然界的法则,许大人,你也会死,我们都逃不掉的。”
他被说得脸色不太好,一直很想反驳几句,可这少女气场比谁都强大,连连压制他几次,他都不知道如何说好了。
“原先没说,是怕发生恐慌,如今皇帝已死,由太子继位,父皇的身后事择日再办,想看父皇遗体的,多的是时间看。”
公仪挽冷眼一扫,“许大人,可还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了。”
公仪羡沉着声道:“那就退朝吧!”
就这样,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留下公仪挽和他,明显看出公仪羡脸色是松了口气的。
男子眸光转向她,问道:“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挽挽今日这身是……?”
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皇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公仪羡有些错愕:“为何?!”
对此,她只是淡淡解释道:“他们早该知道的,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与其等朝臣们发现,倒不如主动出击。”
“皇兄,准备父皇的身后事吧。”
公仪羡本想瞒些日子,毕竟她的百花宴才刚办不久,如果皇帝殡天的消息放出去了,他的妹妹会耽误三年。
皇室规矩最为严格,父母一死,晚辈就得守孝三年。
他的挽挽才十六,就快要及笄了,怎么能让这件事耽误她呢?
公仪羡叹息一声:“也好,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