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日醉?!
是……春、药?
他耳朵红得彻底,少女笑得愉悦,开口问他:“怎么,不愿意喝?喝了这杯酒,你可就是本宫的驸马了。”
少年目光灼灼盯着她:“殿下许诺的话可当真?”
“当真啊,本宫何时骗过你?”
他手握成拳似乎是内心交战了许久,最后红着脸呢喃道:“我没…说不愿意。”
少年一仰而尽,很是豪爽。
公仪挽扶着他摇摇晃晃的步伐往床榻走去,他的手在这时一直攥着她,死都掰不开。
“殿下……”
离澈唤着她的名称,期间公仪挽的手不安分地在少年身上游走。
公仪挽把他扶至榻上,抽了抽手,没能挣扎出来。
“乖,把手放开。”
少女的声音就像魔音一样在他耳畔回响,他的眼前渐渐模糊,意识也逐渐困顿。
摸出那块玉牌,确认一切可能让他进宫的东西都在她手里之后,她敛了神色,对外头吩咐:“进来。”
“公主殿下,您找属下来是……?”
他的话还未全部说完,就看见床榻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令牌,交出来。”
琉儿上前掏空他腰间,确保没有东西呈上去给公仪挽。
她眸子淡淡一扫,将手里的玉牌一并丢给了琉儿,接着开口:“要变天了,你带他走吧。”
白术表情有些惊讶:“走?去哪儿?!”
她淡漠的视线投了过来,他感觉头顶有些沉沉的。
“本宫不喜欢说第二遍。”
他回想了一下,她的意思可能是,宫中要变天了。
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不靠谱。
“可是这一走,难保主子他不会再回来。”
离澈要是想再回宫,多的是法子。
“怎么劝他,就是你的本事了。”
公仪挽不在乎的吩咐琉儿:“琉儿,带他们从暗道离开。”
“是。”
他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公主还有这一面。
公仪挽把人送到暗道之外的世界,止住了脚步。
雪下的很大,此时已经入夜。
琉儿提灯撑伞,少女则静静地看着马车。
白术把所有东西搬上了马车,惊讶于小公主连这些都准备好了,想必是早就有所计划。
他咬咬牙,掀开窗帘还是问了一句:“那您怎么办?”
现在北燕时局动荡,太子又不在燕京。
公仪挽没回他的话,只是淡淡道:“让他忘了我吧。”
白术心情复杂,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是以这种方式偷偷摸摸回离国。
她道:“此去一别,再不相见。望自珍重。”
“好,属下明白了。您这句话属下一定完整转述给主子。”
少女话都没听完转身进了黑暗中,就像是两个不同道路的人终究要分道扬镳。
接下来的日子,她吃斋、誊抄经书,整日跪守在灵堂前。
琉儿心疼她的膝盖,每次都会抢着她的活劝说她。
“殿下,您的膝盖受不了这些活儿,让奴婢来吧?奴婢也可以的。”
公仪挽淡淡笑着摇头,拿回了自己的笔:“不必。琉儿,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
看着少女这么虐待自己的身子,她心里也跟着难受,明明知道小公主这膝盖承受不住这些,可她却帮不上一点忙。
她看着小公主长大,也看着她变成现在这样,那么明媚的小太阳,怎么会变得……
琉儿眼里蓄满了泪水,她偏头擦了擦,才开口说道:“那,奴婢帮您多抄一些度人经吧。”
“琉儿,你寻个日子,去照顾刘嬷嬷吧。”
她一听,抄了没几个字的笔顿时扔了,扑通一声跪到少女面前,眼泪都止不住了。
她倔强地咬着嘴唇,神情不解:“殿下,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您要赶我走?”
“你没有做错什么。”
心思细腻如她,想必她也察觉到了宫中情况不对吧。
小说中,她一直陪在小公主身边,到死都跟着她。
她的确不想让这小姑娘走这条路,才好心让她去刘嬷嬷那儿,至少逃离了宫中这吃人的地方。
如今公仪羡离开了燕京,朝中无人管事,那些人不安了,一定会寻个突破口的。
少女轻声说道:“琉儿,你知道吗,成长的代价是离别。”
她眼角流着泪,仰头看她:“殿下,奴婢是个粗人,我不懂那些大道理,您赶走了那个人,还要赶奴婢走吗?明明奴婢才是您最亲近的人……”
“本宫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殿下……!”
女孩跪着往前挪,她想要拉住少女的衣角。
公仪挽抽回手,冷漠地看着她:“去刘嬷嬷那,本宫的话不说第二遍。”
女孩咬着下唇,委屈地望着她:“奴婢不走!”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