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紧张到来,班内明显两极分化严重,不在乎成绩的人打打闹闹,在意的人紧张复习。
沉夕一下子乱了套,心情也十分紧张,忙忙碌碌的。
晚自习班上声音不大,为了给平均分主力军学习空间,班主任特意叮嘱大家保持安静。
同桌单手支着脸蛋,看沉夕像个辛勤的蜜蜂一样这边那边写一点,一下子忍不住笑了。
“你这样没效率吧?”
沉夕用笔在桌子上画圈圈,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
洛南说:“会很影响状态的。”
“我也知道。”沉夕很沮丧,“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她演算的手不住发抖,焦虑被她放大,她很清楚自己十分恐惧考试。
眼见着她越来越慌乱,但依旧强自深呼吸保持镇定,洛南抽出了她手里的笔,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我们出去吧。”
“可现在是晚自习。”
洛南耸耸肩,指着不少空位置:“有些去操场打篮球了,还有的逃课了。”
两句话说的轻飘飘的,沉夕却仿佛被刷新了。
“自习课也能逃?”
“怎么不能了?老杨还默认了。”洛南牵着她往前走的手一顿,转头疑惑:“你之前不也经常逃课吗?”
印黎以前确实这么做。
沉夕试图让她改主意:“虽然这么说,但我们可不可以不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沉夕吞口口水,满怀希冀。
“怎的一个暑假你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性格也突然怂了?”洛南突然凑近沉夕,端详她。
“你要不猜猜?”沉夕面上镇定。
洛南单手插兜,回头继续牵着她走:“我不猜,跟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被家族掉包了吧。”
二人走了一会儿,洛南又停下:“我知道了。”
沉夕不明所以:“怎么了?”
洛南严肃:“你家不是小企业吗?告诉我你怎么卷入暗杀名单的,其实你不是真正的印黎吧?你是派来迷惑我们的克隆人印黎。”
沉夕:???
操场人很多,但因为广阔和大也听不到很大的声音。走着走着沉夕脚边多了颗足球,她抬头,后退,上步踢球,足球窜的老高,但是没有多远。远处接球的人跑过来踢走,吹了个口哨。
“你刚刚是想踢过去吧?”
“嗯,用错力气了。”
“是不会用。”洛南说。
风轻轻吹了有一会儿,她俩走上台阶,洛南问:“为什么你这么焦虑呢?”
沉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想慢,但这个世界很快,快到她根本跟不上。
洛南说:“你之前做的事,有尽心尽力吗?”
“有。”
“这不就行了。”
洛南一蹦一跳,在台阶上的边边保持平稳行走,她摇摇晃晃,但是没有掉下去:“我看你可认真可努力了,不过收效甚微,人们说这叫假努力,但实际上很多人都是这样,十分耕耘一分收获。”
“我不在乎假努力与否。”沉夕心情突然回归了最初的平淡:“我只是觉得,走在这条路上,只要饿不死,我还在走,尽管结果可能不尽人意,我依旧缓慢而坚定就好。”
操场上突然有烟花放起,讲台的灯光打上了脸,刺目的光芒照的沉夕眼睛一闭。
伸手挡住,她和洛南看去,主席台上陆知光拿着话筒。他说了很多和幸雨晴的小事,他们也有过摩擦矛盾,但好在最后回归和好,陆知光喜欢她,问台下的她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是表白啊。
沉夕和洛南在操场的台阶边,这里基本上算是视野死角,良好的视力她看到了台下的很多人。原文重要角色基本全在,不只是他们,还有一些别班的人。
这一刻,沉夕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小说的存在,主席台中心的人熠熠生辉,台下的人也俊男靓女。而她像一个世外人一样,漠然看着一切,毫无心理波动。
“怪不得我们班今天很多人不在,连幸雨晴也是。”
洛南伸个懒腰,摆弄指甲:“今晚估计很多人都会失眠的,期中考试又有不少人要考砸喽。”
校园男神有主了,校园女神也有主了,在这个容易做梦的年纪,暗恋被很多人捧的小心翼翼。
沉夕喃喃:“有些羡慕。”
“?”
“他们可以关注学习之余其它的事,而我所有的心力花费在这个上面,无暇其它。并且在这个本该热烈的年纪,我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没有什么傲人的成绩,我普普通通平平淡淡。”
“放心,我却羡慕你。”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不会被别人影响情绪,你没有受到青春期激素的影响,即使你喜欢上了时青安也能很快冷静放下,而这样的你,不只是我一个人羡慕。”洛南把手放在她脸前,摆了摆。
好像我们一直都在羡慕别人,羡慕别人的光鲜亮丽,却没想过他们的艰难险阻和其间的痛苦挣扎。
“走吧,我们回去。”
“要饮料或者酒吗?”董榆的声音猝不及防,台阶下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这里。不明白他听了多少,也不在乎他听了什么,他笑嘻嘻拿着两瓶橙汁、两罐啤酒冲她们摇摇。
洛南蹲下来熟稔各拿一瓶,把橙汁递给沉夕。
“洛南,未成年人禁止饮酒。”没忍住,沉夕开口。
顺着沉夕的声音,易拉罐刚好拉开,董榆把罐子递给洛南,二人闻言对视笑了。
“逗你的不是酒。”
沉夕不太相信。
“真的,只是果汁,你要不要尝尝?”洛南把易拉罐递给她。
“不用了。”沉夕摇摇果汁,拧开瓶盖喝一小口,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散,她想着这个牌子的果汁在她的世界也有。
二人明显有种插足不了的氛围感,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个电灯泡以后,沉夕识趣抱着果汁离开:“你们聊,我先回去做题了,今天也加油努力。”
“好坚定的一个人啊,也不松懈,这种人挺少见的。”董榆感慨。
“不少见。”洛南否认,“像她这样的人很多,只不过我们不是而已。”
不置可否,董榆把罐子和她的一碰:“今天也开心。”
“开心。”
沉夕在做题,十点多,班级陆陆续续回来人,桌椅摩擦,但都很沉默。
没有焦虑以后沉夕做题做的特别开心,也不纠结了,翻翻书背背公式,写写生僻字,整个人头上好像开着一朵小花,左右摇摆。
旁边递来一个小纸条,洛南写字格外用力:幸雨晴拒绝了陆知光。
沉夕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