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曦的眼泪掉了下来，捂住嘴强忍住不发出声音，但她抖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

顾清衡把她扳过来，面对面坐着，用手擦掉她，他的手已经举不动了，但还是为她擦掉了眼泪。

“幸好，这一生你的眼泪都是为我而流的。”

这句话直接让温黎曦的情绪崩溃了，这个日期在她心里念了不下万次。

今天是顾清衡的死期。

顾清衡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我希望每次见到你时，你都是笑着的’还记得我说的这句话吗？”

温黎曦哭得眼泪都糊住了眼睛，她不断地擦掉眼泪，不愿让它挡住视线，她要把顾清衡看个够。

顾清衡：“曦曦，你今天的‘我爱你’还没跟我说呢。”

温黎曦倔强的咬住唇，如果她不说，顾清衡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顾清衡还是像以前一样捏了捏她的耳垂：“曦曦，不要伤心，下一世你还能找到我不是吗？”

温黎曦震惊，停止了哭泣，“清衡...你知道什么吗？”

他摇摇头，用最后的力气说：“不知道，但是因为你，我相信人有来世，也相信我们还能相遇。”

温黎曦用力抱住他，“会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就算是做鬼我也会找到你！！”

顾清衡的手抚上她花白的头发，气短声虚的说：“那我就安心了。”

“我们种的那两棵枇杷树今年应该结果了，有空回去看看吧。”

屋外的雪突然变大，砸在枇杷树上啪啪作响，好像白茫茫的天地飘荡着亡灵的哭泣。

温黎曦一直抱着他，直到顾清衡的身体僵硬，没有一丝温度。

顾清衡死了。

温黎曦最后在他的额头落下一枚吻，“清衡，我们下个世界见。”

......

温黎曦办完顾清衡的葬礼回到那间农家小屋，此时已经是春天了，她把他的骨灰埋在琵琶树下，然后坐在那架秋千，荡着荡着，她睡着了.

好像有人温柔的抚摸她的耳朵，对她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