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到不治之症的地步,只是谢太傅的脉象有些奇怪,看似正常,却偶尔沉弱无比,气血两亏,怕是要调养一段时间,再仔细诊脉,才好再下结论。”
萧弘毅回头瞧了床上的人一眼,这人这般模样,确实孱弱的有些难看了。
“沈太医只管写方子。”
沈问得了恩准,便放手办差事了。
临走时,冯公公恭敬的送到殿门口,叮嘱道:“沈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谢冯公公提点,沈问明白。”
沈问在宫里能混到这个位置,尤其是太医,知道的都是辛秘,若是不能守口如瓶,怕是早就见阎王了。
太医走后,萧弘毅走在床边,深深地看向床上的人。
那人的合着双眼,看不到那清浅碎着柔光的眼眸,苍白的脸颊中透着异样的潮红,干涸的嘴唇……也不知是因为高热还是怎的,哪怕在昏睡中,眉头依然紧缩。
“人既然昏迷了,今晚就让他睡这,找身合适的衣服给他换了……”
“药煎好了让他喝,再备点吃食……”
萧弘毅吩咐的 话虽然细致,话音却依然冰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偏殿。
冯公公飞速的一一安排下去,顺便差人出宫走一趟太傅府通报一声,而后碎步跟了上去。
重回御书房,天色已晚,冯公公低声提醒:“陛下,御膳房的晚膳已经备好了。”
萧弘毅揉了揉僵硬的眉心,自打入宫以来,他就没有半刻松懈,他确实有些累了。
“传膳吧。”
腹中饥饿,入口却食之无味。萧弘毅吃了几口,干脆不勉强自己,挥手让人撤了膳食,脑海里回响的全是谢常安说一直在等他回来的坚定。
等他?笑话!他逃亡的时候不曾知晓明日生死,他在幽州时不曾想过能回京城,他挥师清君侧的时候不曾料过成败。
他自己都无法断定的命数,谢常安何来的“一直”?
这样的话,从一个骗子口中说出。
谁会信呢?
萧弘毅不信,他只信自己看到的、查到的!
“暗九,查谢常安八年里所有的事,事无巨细,能查尽查!”
“是,主人。”
暗卫远去,萧弘毅问冯成柯:“你领谢常安来时,朝中可有人瞧见。”
冯成柯回想了一下,回禀:“回陛下,奴才去请人时,谢太傅落后众人许多,附近并无朝臣,远远地不超三五个,且都赶着出宫。”
萧弘毅吩咐:“冯公公,你亲自去一趟太傅府……将谢常安常用的物件和衣物带进宫,速去速回。”
冯公公应声退下,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让谢太傅住在宫里?
冯公公回来的很快,手里拎着两个小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