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一夜总算迎来了曙光。
沈问上前诊脉,欣喜道:“陛下,谢大人体温正常,脉象平稳,这一关算是过了。”
萧弘毅猛地起身想要上前,不料眼前一阵眩晕,身体不由晃了一下。
“陛下——”
“皇兄——”
萧弘慎一直站在萧弘毅身边,第一时间扶着他,入手滚烫体温。
“皇兄,你发烧了。”
一夜的担惊受怕,生死一线,所有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皇帝昨日也跳下水中救人……
而后更是亲自照看谢常安两次沐浴驱寒,甚至还耗费了大量内力,加上这一夜的苦守煎熬,就是铁打的人也挺不住。
沈问急忙上前,给萧弘毅号脉,道:“陛下寒气入体发于外,心力耗损……”
“朕心里有数,你只管开方子去煎药。”
萧弘毅推开沈问,走到床边坐下,见床上的人脸上红潮褪去,呼吸绵长地睡得安稳。他伸手想抚上谢常安的脸,却又怕打扰到他一般,半路缩了回来。
平安,就好。
活着,就好。
他绷了一晚心弦才缓缓放松下来。
便是这一松,周身的不适和乏力一下子冲了上来,萧弘毅只觉眼前发黑。
他强忍了片刻,让自己清醒。
“昨日的事,不可外传。”
“睿王,悬榜寻药之事,你亲自去办,尽快。”
“都下去吧,李管家你留下。”
李从恩神色淡然,似乎并不意外,也并不惶恐。
时隔多年,李从恩也是第一次见萧弘毅,比起昔日阳光洒脱的少年,萧弘毅身上多了一股沉稳威严。
“不知陛下单独留下草民,是有何事不明?”李从恩不卑不亢的躬身作揖。
萧弘毅放松了仪态,无形中的威仪也随之减了几分。
“李管家近日是否已安顿好?朕收回太傅府邸时候,他唯一的就是担心你们的住处。”
李管家淡定回答:“陛下给的安置银,足够草民等人生活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