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璧人冥冥终相逢(1 / 2)多情皇子无情妃首页

一转眼,凌潺与老鸨约定的期限便到了,今晚飞天舞便要呈现在大家眼前,舞台从中午就开始布置,忙忙碌碌的到现在方妥帖。楼外的两个灯笼已高高挂起,厅内灯已全点,照耀的好似白昼。此刻已有形色不一之人陆陆续续进来,那晚的一战并没削弱他们来寻欢作乐的心,每晚依旧如初。待到天已黒透,月亮高悬夜空,琴音响起,舞台上便出现了一众女子,中间的便是妙莺,其他人围绕而站,接着笛声、琵琶声相继响起,飞天舞真正开始。柔美的身姿在台上舞动,身上飘逸的衣裙随着每一个轻柔的动作翩飞,彩色的披帛在漫舞,眼花缭乱,因空气的波动而使舞台周围的纱罗随风飘扬,一切完美融合,就真的好似谪仙飞天。

众人看得是如醉如痴,一舞结束而不自知,回过神来方知那不是一场梦,在意犹未尽中鼓起了掌。凌潺在楼上看着这一切,今晚来看舞的人不算多,但今晚之后几天,来观舞的人定会高堂满座,拥挤不堪,场面也就更加混乱,凌潺想她便有了逃跑的机会,这也算是救这些女子的同时也为她自己创造了生路。

第二天午后凌潺去了妙莺的房里,并且让她将丫鬟撤了出去。

“我不想待在这任人摆布,整天与老鸨周旋。”凌潺小声对妙莺说道。

“你想逃走?”妙莺惊讶的看着凌潺。

凌潺开口说出了来找她的目的:“如果我只想自己逃走,我也不会来找你了,今晚我们一起走吧。”

这使妙莺更加的惊讶:“什么?”

“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买一处小院,然后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虽平淡,可是总比依附于男人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交心之人,我不忍你在这看人脸色的活着。”

凌潺逃出去后不打算回侯府,虽然她能感受到侯府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心待她,此刻也应该在四处找寻她的下落,可是回到君都要面临的是无止境的争斗。凌潺本想着可以在侯府安静度日,可是她却错了,王宫贵胄哪有安逸的生活可言。而且她与延陵栈还有婚约,她不想嫁给一个她不爱,并且为了钟离翊的权势才娶她为妻的人。凌潺想,身为皇子,每个人都想坐拥天下,夺嫡便是必然,皇上那晚的赐婚不会无缘无故,多半是延陵栈去求的,况且延陵栈也是皇上最看重的人,这请求自然会准许。凌潺知道她的失踪侯府上下定是焦急伤痛,但是时间会抹平这些,他们最终还是会淡忘,就如轻烟随风消散。

妙莺听了凌潺的话愣了片刻,说道:“你待在这不好吗?这里虽比不得你以前的生活,可是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以前的生活我不想再要,现在的生活我同样不想要,我想要一种只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不依附于他人。”凌潺说得很是恳切。

“你如果执意想走,我不拦你,也不会去告诉妈妈,但是我却不想离开这来之不易的安稳生。”妙莺对凌潺说道。

其实凌潺可以理解她,毕竟她与凌潺是生活在不同时代的人,有个依附便可使古代女子知足,这是她们根深蒂固的思想,这不同于现代女子的独立。

凌潺也不再强求于她:“既然你不愿跟我走,那你在这多保重,我想以后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凌潺说完正准备离去,妙莺叫住了她:“等我一下。”接着凌潺便见妙莺起身从木柜里拿出了一个木盒递给她:“我也帮不了你,这是我多年积攒下来的,拿去做盘缠,没有银子是很难生存的。”

凌潺打开盒子见里面全是金银细软,闪着耀眼的光芒。

凌潺将盒子盖上,还给了妙莺:“这些来之不易,你自己留着吧,你把身家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况且我来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与我一起走,不是为了这些东西。盘缠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虽不多,但足够我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这十多日的琴凌潺也不是白弹的,接见的人都会给点赏赐,背着老鸨,凌潺偷偷藏了些金银首饰,这比银子携带方便值钱。

“我知你的性子,说不要便不会要。今晚让慧儿领舞,她是这些女子当中跳得最好的,我假装称病,到时帮你拖着妈妈。其他就看你自己的了。”妙莺见凌潺拒收她的财物,最后只得这样说。

短短的时间能遇到一个交心的人也是不易,只是相遇得不合时宜。凌潺最终说了句:“谢谢你。”

天还未黑,妙莺便当众晕倒在地,众人吓得不轻,老鸨顿时也荒了,没人领舞,今晚的演奏便不能进行。

凌潺按照之前与妙莺商量好的,对老鸨说:“现在也只能让慧儿领舞了,你看如何?”

“照你说的吧。”对老鸨而言,只要不误了她的好事,怎样都行。

妙莺的贴身丫鬟被派去请大夫,而妙莺事先已让贴身丫鬟去买通了大夫,一切进行得顺利。

今晚的人比昨晚多了一倍,丫鬟小斯都忙得不可开交,就连监视凌潺的两人都被派去端茶递水了,换成老鸨自己寸步不离的跟着凌潺,此刻已是笑得嘴都合不拢。

“我要的漂亮衣服,金银首饰,你什么时候才给我?我可是让你的腰包装了不少银子了。当初的约定可不要忘了。”凌潺故意说道。

老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之后说道:“小姑奶奶,明天中午便带你去做衣服,首饰什么的很快也会给你送来的,放心吧。”

凌潺斜了她一眼,说道:“这还差不多。”

“妈妈,妙莺姑娘怕是不行了,让你去呢!”妙莺的丫鬟下了楼,对老鸨说道。

老鸨很是无奈的最终上了楼,凌潺也算摆脱了他们的监视。

凌潺回房没来得及换衣服,直接将早已准备好的盘缠从窗中扔到了后院,趁人关注歌舞的时候悄悄来到后院,借助后院墙角的一棵大树翻出了院子。之后摘去了面纱和那妆容,头也不回的拼命向背对月亮的方向跑着,她也不知要去哪,一心只想着离这地方越远越好,这个时辰家家户户都已闭门不出,除了月光,周围再无灯火。不知过了多久,她进入了一片森林,月光被茂密的树叶遮挡,忽远忽近的幽蓝鬼火在夜风的抚弄下飘飘惚惚,一般人看着的确阴森,可是凌潺却见得多了,这只是白磷高温自然的结果,并无可怕之处。凌潺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时在美国经历的那一个月,如今的她又是十五岁,又到了森林,同样的逃命,多么的相似,不同的只是上次是为了逃脱野兽的利爪,而这次是人的利爪。

凌潺跌跌撞撞的一路逃下去,衣服已被汗水浸湿,头上细碎的发丝早已粘在脸上,手臂脸颊被树枝划得生疼,她也顾不得这些,依旧不停歇的奔走着。

凌潺不吃不睡的在森林中走了几天,终于在临近溪流旁发现了一所木屋,屋前有两棵梨花树,枝繁叶茂,这个时候树上的梨已成熟,挂满枝头。她走近木屋,发现门关着并没上锁,便叫了两声,没人回应。木板沉积着灰尘,满树的梨无人摘取,她断定这应该没人居住,于是推门而入,里面物体虽都被蒙上了薄薄的尘埃,但摆放井然有序,床上被褥叠放整齐。此刻的她又饿又困又累,看见床也不在意是否干净,她想着反正如今她这一身的狼狈还没有床干净,于是关上门倒床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