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阿照讥诮地吐出两个字,不再说话。
有些话很难说出口,薇不想因为自己造成任何他人的悲剧。
他们之间本来也不关自己的事,但自己走后,他们还是这样的话,那真是非常难过的事,薇还是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南芳应该很希望你能遇到真正爱你的人,互相爱慕的人。”
“你是特意来向我示威的吗,不必刻意来对我说这些话,请你离开。”阿照听了这话,突然起身,去关窗户,用手语发起逐客令来:“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我是要走了,明天我就回奥斯陆了,你以后,多保重。”
阿照惊讶地睁大双眼,此前从未听薇提过。
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薇十分难过,后悔就这么找上门来,问了最后一句想抽自己一巴掌的话:“那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阿照在绝望之中抬头,泪光恋恋,不知道该恨薇,恨南芳,还是自己:“我爱的人喜欢的那种朋友吗?”
薇失望伤心之余,本来已经抽身离开,看着阿照手机里的这话,如电击全身,再没了力气,扶着门手瘫了下去。
阿照大惊,急奔抱住薇,两人顿时瘫坐在地。
“对不起。”薇凄惶无助,语无伦次,死死抓住阿照的手不愿意放开,恸哭:“我不能没有你们,对不起,我,我是早就不讨厌她了。”
薇讨厌这种被动陷入伤害他人的潮水般的情绪,如同品尝一杯杂拌着冰霜的蓝色碎冰。
阿照对自己的道德审判,还有骏佑,道德和真心是携带板条,为自己制作条框的人,他们在我身上又扯又撕。
我不可能爱她。
薇一个人拎着大大的行李箱,拉辛本来要来送行,因为下雨的缘故,早上已经打电话给他,让他别来了。
南芳等在路边,一个人。
走近了,才发现,她头顶着晶莹的露珠,她也许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昨夜没睡好?”南芳欲帮手薇拿行李,被拒绝了。
公交车还没到,两人站在站台雨棚下,有些距离。
“你真是无情。”薇说。
“我确实不能对每个人都有情。”南芳燃起电子烟,吸了一口,是薄荷味,倒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坏人总是会吃掉好人,成为弱者的那个人也会吃掉有同情心的人。
她眼前的电子空气,雾化成一首离别的诗。
“抽烟不好。”薇不客气地说道。
“喝酒也不好。”南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