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3章 (二更)(1 / 2)你不会想跑吧首页

顶着姜梨写满不敢置信的眼神,祁容敛大方承认。

姜梨这下连东西都不想收拾了。

她站起身来,狠狠地踩他一脚。

她终于意识到,这男人早就知道她和苏可柚认识。

在酒吧的开业那天,她之所以会碰见祁容敛,是因为他根本就是去那里抓苏可柚的,结果抓一送一,连带着把她也给抓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迷信,你又骗我!”她叉起腰,摆出判官审讯的架势,“说吧,从实招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祁容敛抬手将她揽进怀里,反过去和她算账。

“这怎么算是骗?你从来都没问过我。还有你当时搬房子怎么不和我说,是不是想偷偷搬家?”

姜梨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在反咬一口,她十分不满,“你当时可还在我的观察期,我和你说做什么。”

“为了争取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我就只能迷信了。”他说。

“诡计多端。那你怎么还管上人家酒吧里的表演人员的服装了,祁总,您这么有闲心的吗?”

“你想去那边玩,我管不了,但我想到你会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我就——”他托长了语调,“嫉、妒。”

“我只看看,我又不摸。”她理直气壮。

“不行,你男朋友小肚鸡肠。”

姜梨眯起眼,终于反应过来,“所以我第一次去那酒吧时,你才一直挡在我面前,你真的好小气哦!”

她还是觉得不满,低头去咬他的肩膀,留下了一个椭圆的牙印,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顺势地将她压在沙发上。姜梨咬着他的唇,从单纯的泄愤到渐渐变了质,情正浓时,她突然来了一句,“我这里没有小雨伞,你那有吗。”

祁容敛沉默半响,暗声道:“没有。”

他身边从未有过女伴,因而在添置日用品时,助理从不会准备这些。

被迫停车熄火,姜梨凑到他旁边,试探着戳了戳他的手臂,“不解决的话,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嗯。”他站起身,拿起被丢在沙发上的衣服,“我去洗澡。”

目送他进到浴室,半分钟后,姜梨一连严肃地站起来走到浴室门前,敲响门。

他将门打开一条缝,问她怎么了。

她趁机推开门挤进浴室,跃跃欲试地说:“我来。”

他摩挲着她绵软的手,垂眸压下浓重的欲.色,“不必,快出去吧。”

她不乐意,坐到了盥洗台冰冷的大理石上,手环住他的脖颈,扬起头去细细地吻他,吻他的鼻梁,鼻尖,他那宽大的手捧起了她的脸,深灰的眸几乎要望进她心底。

才洗过澡,身上的香气又重了几分,像陷入了一片粉紫的二月兰海,二月兰这种花只有四片花瓣,这种花的茎秆偏偏又比常见的花要高,如果有风吹过,会簌簌地响,枝干被风刮得颤抖,若是再来一场大风,那便是一片随风翻腾的紫海,风起又落。

姜梨没什么耐心,她后悔了,轻轻地去踢他的腿,明明是她先提出来的,到头来却还埋怨着怪他,“怎么还没好啊,我累了。”

他温柔地吻她,嗓音微哑地安慰,“再忍忍。”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拉着她的手到水龙头下,挤着一手的泡沫洗手液,细致地洗着她的手,从手背到手缝,以及已经泛红的手心。

时间已经到了快十一点,她打着哈欠,干脆让他帮她涂上护手精油,祁容敛没拒绝,给她两只手都涂遍,再给她手心手背按摩,用掌心的温度促进精油的吸收。

他这服务太周到,姜梨困意直达天灵盖,靠着他的肩,眼皮不受控制地闭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她除了手部肌肉有些酸涩,没有什么别的不适。

今天的工作不算太忙,她早了一些下班,和祁容敛去东郡花园接帕克到新家。

帕克独自一狗在东郡待着,虽然宠托师会定时定点陪他,祁容敛也偶尔来看它,但它还是寂寞得很。

终于见着姜梨,帕克高兴得尾巴直摇,扑在她腿上,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儿,俨然把祁容敛这个真正的主人忘了。

姜梨和帕克玩着抛球游戏,忽然想起件事,问他道:“我的那个唱片机是不是在你这?”

她得把这台唱片一起搬过去,舍不得放在这边落灰。

说到这个,祁容敛抬起了略薄的眼皮,“还没问你呢,当时想的什么,把唱片机还了过来。”

此时帕克叼着球回来,姜梨继续把球抛远,这才回答他。

“我当时一看到这东西就想起你骗我,我不想睹物思骗子,所以就还给你了。”

他收回眼神,没说什么,趁帕克还没过来,牵起她的手去到楼上。

过了会,帕克兴冲冲地叼着球回来,看到空无一人的草坪,小小的狗眼透着大大的疑惑。

以为是草坪吃人了,它爪子往草坪上刨了起来,着急得要命,还冲着草坪吠叫几声,仰天长啸。

另一边,祁容敛带着姜梨到他卧室,指着放在柜子上的那台唱片机。

姜梨走过去,忽然发现上面有张唱片没取下来,唱针被往上抬去一点,正好卡在声槽的中间段部分,看上去像是前不久才使用过的。

姜梨打开机子,将唱针往下放,乐声再度从音响中流出。

只是我最后一个奢求的可能/只求你有快乐人生

只求命运带你去一段全新的旅程/往幸福的天涯飞奔

别回头就往前飞奔/请忘了我还一个人

听清歌词,她愣住一下,转头问祁容敛道:“你之前不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听伤感的情歌吧?”

他才想说话,她就蓦地踮起脚去亲他,蜻蜓点水的一吻。

“你才不是一个人呢。”她说,过了会反应到这话有歧义,又补充道,“我不是在骂你哦,我只是字面意思。”

“我知道。”他俯下身子去亲她,这次的吻来得热烈,空气的热度好像也要被他们点燃。

她喘着气,房间的门还开着,不知道怎么地传来狗叫声,姜梨回过神来一听,是帕克在一楼叫,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推开祁容敛,没看到他暗了不少的神色,担忧地去到一楼。

帕克瞧见她,终于不仰天长啸了,朝着她委屈地嘤咛。

吓死狗了,狗还以为你们被草坪吃了!

姜梨蹲下身子摸着它安慰,祁容敛让人把唱片机打包好放进车里,把帕克也放到车后座,开着车去到新居。

出东郡花园时,姜梨看到了谭家的那栋别墅,比起往日的热闹,似乎安静上不少。

她问道:“我听说谭家最近爆出了不少负面新闻,不会是你做的吧?”

“是的。”他没否认。

她“哦”了一声,手机进来个电话,本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没想到是来自她请的私家侦探。

侦探说,已经说服保姆回国,明日,她就会过来配合姜梨揭穿真相。

当年保姆工作失误,被谭明海辞退,还被针对到怎么也找不到工作。

后来她移民去了东南亚那块,只是日子也过得很拮据,听侦探说会给酬劳,还包来回机票,当然是立刻答应。

姜梨应好,挂断电话。

车子还在往前开着,她和祁容敛说起电话里的事情。

“我找人查了我当年的事情,我三岁的时候,负责照顾我的保姆受谭明海指示,把我抱走,想单独带去外面养。”

“只是后来出了岔子,保姆没有看好我,被真正的人贩子钻了空子,我就这样走丢了,后来警察抓到了那个人贩子,因为找不到我的父母,把我送去了孤儿院,然后我就被现在的爸妈领养。”

祁容敛眼神不解地问她:“谭明海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姜梨摇摇头,猜测着说。

“我有一点小时候的记忆,我记得当时谭明海总和我母亲吵架,母亲掌握了他出轨的证据,要求离婚,要我的抚养权,还要抚养费,谭明海不愿孩子被她带走,也不想出钱,但又打不过官司,就想了这个方法。”

谭明海计划得很好,等到时候离婚,他娶了新的妻子,就以收养的名义把姜梨带回家,这样来他什么都没有失去。

只是中间出了岔子,叶一欣也因此一蹶不振,终日食不下咽,最终过世。

谭明海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

“还有就是,我请的那位侦探,在坊间问话的过程中,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事情。”姜梨冷笑一声,“谭明海当初装成单身汉,欺骗他现在的妻子邓曼如,还哄着人未婚给他生孩子。”

只是后来叶一欣离世,邓曼如知道真相,还是被富贵蛊惑,原谅谭明海并嫁给了他,这点姜梨不予置评。

“我打算明天找娱记来,让那个保姆过去谭家闹事,借她的口揭穿谭明海的面目。”

既然谭明海很喜欢利用舆论造势,那她就把这招还到他身上。

祁容敛目光沉静地轻笑一声,“不够。”

姜梨:“嗯?”

“关注娱记的用户群体并不大,如今很流行直播综艺,可以把场地租借给需要的节目拍摄,再让导演不经意拍摄进去。”

综艺有明星参与,自带粉丝流量,现在的网友又很热衷各种吃瓜,更别提还是谭明海这种有知名食品产业的,就算不知道他自己,也多少知道他家的品牌,分分钟上热搜。

要的就是让他身败名裂。

姜梨大为震撼,要论起狠来,还是他更狠。

当天说完,姜梨很快收到了刘特助发来的综艺备选,和对方商量好定下时间,对拍摄装备做了一些隐蔽性的优化,就等着好戏开场了。

一个如常的早上,当年的保姆戴上口罩,联系到谭明海,说她正在他家门口,要和他要封口费,除非他给钱,要不然她就把这件事闹大。

谭明海从焦头烂额的工作中抽身,赶回东郡花园。

他赶得急,节目组的设备相对隐蔽,谭明海压根没注意到附近有节目组在直播,直接和保姆在门口吵起来。

发现画面里有吵架,网友们发弹幕立马要求嘉宾停下来看热闹。

保姆一个料跟着一个料地抖,先是说穿了谭明海身份,而后再是当年的事情,谭明海气极了,当即要抬手打她,她立马在地上撒泼,说打人了打人了。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网友们上蹿下跳地跟着吃瓜,有人“适时”地在此时放出关于谭明海的数据,把他过去坏事几乎扒了个干净,谭家食品股价大跌,颓势更明显。

姜梨没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忙中抽闲去到警局,说自己曾经被父亲逼婚软禁,并把证据提交给警方,冷静地配合做笔录。

那场闹剧还真上了热搜,由于姜梨要求,谭诗月和谭博两个孩子在这件事情上面彻底隐身,就连邓曼如也没怎么被提到。

谭明海犯的错,姜梨不想牵扯上别人,只是他们仰仗着谭明海过到的富贵生活,也就此结束了。

从警局出来后,姜梨接到来自谭诗月的电话。

“事情是你做的吧。”谭诗月哑着声说,“谢谢你,没有把我和妈妈弟弟牵扯进去。”

谭诗月知道,当初姜梨被迫要求和祁三联姻,少不了她和她妈妈推波助澜,她们做的也都是坏事,姜梨如今能这样做,已经对她们很手下留情了。

姜梨沉默半响,“你应该很恨我吧。”

如果不是她,谭诗月的富贵日子不会结束,仍旧是那个在宠爱中长大的富家小姐。

谭诗月摇着头,带着些哭腔。

“我当然恨,但恨的不是你。”

她恨自己父亲的血肉里熔铸的都是臭水,恨自己在锦衣玉食中失了心智,助纣为虐,唯独恨不了姜梨。

姜梨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她最终还是放缓声音,“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谭诗月声色皆是迷茫,低声道:“我不知道,应该会搬去别的地方生活。”

到一个远离是非之地的地方,重新生活。

姜梨沉沉地叹,千言万语都道不出口,最后就只是化成一句,祝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