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瑜双眼清晰后,吓的一抖,他哪里见过这般穿白色衣服的娘子,他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黄如容也早已习惯了,淡定的解释,“我们不是鬼,我们是大夫。”
柳温瑜这下再傻也明白自己被人救了,他连忙说道,“多谢二位娘子相救,我兄弟二人本是范阳人,此次是前去河北道,谁知路上遭遇歹人,这才落得此下场,还请问二位娘子此处是何县,县令又是谁?”
柳忻郁也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还未等黄如容回答,他就大叫,“鬼啊!大兄,我们这是来到了十八层地狱吗,这是不是要把我们油炸了?”
柳温瑜表情严肃,呵斥道,“是这两位娘子救了我们,还不快快道谢,怎可对恩人如此无理。”
柳忻郁连忙低头,“多,多谢二位娘子。”
黄如容找来了一块冷透了的红薯,掰开递给他们二人。
柳忻郁连忙狼吞虎咽的吃着带皮的红薯。
黄如容慢慢回答他们的问题,“此处是岳县,只不过没有县令。”
人饿了吃什么都香,柳温瑜觉得此刻这不知名的食物比他过去二十年吃的东西都好吃。
他惊讶道,“没有县令?莫非是被什么人占领了不成?”
黄如容点头,“占领此处的是位仙人,人称楚娘娘,楚娘娘见不得人间疾苦,这才给了岳县百姓一条出路。”
柳忻郁吃完了红薯,双眼瞪大,“仙人?”
胡似七冷不丁的补了一句,“你们刚刚所吃的就是仙种所种出来的食物。”
黄如容指着窗户外,“你们瞧,百姓过的这般安居乐业,如今哪个县的百姓还能过成这样?”
柳温瑜又问,“那,能否让我们见一见这岳县之中管事的人?”
黄如容不解,“你为何非要见人?”
“实不相瞒,我二人去河北道有要紧的事,需要借马车和钱财,你们放心,我们家中乃是范阳有头有脸的人物,绝不是骗子!”
范阳有头有脸的人物?莫非是柳家?
黄如容试探地问,“你们兄弟二人莫不是姓柳?”
柳温瑜大喜,“正是,娘子知道?”
黄如容点头,“我虽然知道你们是柳家的人,但是也不影响你们此刻欠了岳县的钱。”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二脸懵掉,“欠钱?”
黄如容点头,“对,你们用了葡萄糖口服液两支,按规矩,需要留在岳县干活赚钱。”
柳温瑜依旧是那套说辞,“还请娘子放心,我二人到了河北,绝对不会拖欠这什么葡萄糖口服液的药钱,只是现在真的十万火急,还请通融,或者让我见一见这岳县管事之人?”
黄如容只叹读书人真的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最后只能叫来了吏事与他们说明情况。
林以南走进医馆,“你们医馆出欠款单子送到民生部卫部长哪里就好了呀,怎么还要叫人进来?”
黄如容摇摇头,“有个外头来的人官家郎君怎么也说不通。”
林以南走到这个人的身边时候,柳温瑜又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了方才的内容。
林以南听后,“你们要去河北道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救了你们兄弟二人的命,没说要你们报答,只说要你们付药钱。”
柳温瑜再次重申,“没有不付,只是去了河北道以后一定百般报答!”
林以南也感受到了读书人的固执。
“我们岳县没有这个规矩,你们两个人先工作还债完了才有资格走出去。”
柳温瑜见沟通无果,无奈道“那,能否让我们见见那位楚娘娘?”
林以南更无语了,“你想见就见?你做梦呢。”
林以南掏出随身带的笔和小本子,“我先登记一下你们的个人信息。”
“姓名?”
“柳温瑜,柳忻郁。”
“敢问这位娘子,你手中的纸笔是何物?”
林以南写完了以后,有些范难,“最近没什么岗位空出来啊,你们两个人去扫大街还债吧。”
柳家兄弟同时瞪大眼睛,“娘子可是在说笑,我柳家从前朝就一直文人大族,出过两任宰相,四任吏部尚书,我与阿弟饱读诗书,若不是杨角那个逆贼夺了长安,我兄弟二人本该参加科举,一举夺魁,就算要做活,也不应当是扫大街。”
林以南无奈摊手,“可是我们岳县又不用大骊的文字,我们用楚娘娘传播的简体字,也不用你们大骊的开元通宝,我们有自己的娘娘钱,你说你们兄弟二人饱读诗书,那你们认识我写的是什么吗?”
林以南将自己写的信息递给他们兄弟二人看。
两个人摇头,“不.不认识。”
林以南说,“那不就得了,你们在这里不就等于不识字?瞧你们这细胳膊细腿又娇生惯养的,估计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们除了扫大街,还能做什么?”
兄弟二人哑然,无话可说。
黄如容在一旁被吵的耳朵疼。
郑由一个御使大夫来了岳县都因为吏事考试没有开始而只能当马车司机过渡,这两个官职都没有的毛头小子还想做什么?
让他们扫大街都已经不错了。
县衙办公室内,楚旋看着林以南交上来的这两人信息。
柳温瑜,柳忻郁。
游戏里高羡身边的柳氏兄弟,是他的得力助手。
虽然自己对这两兄弟没兴趣,但是让他们留在岳县扫大街也挺好的,这样高羡又少了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