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芷和傅西泠之间很少有这种动作轻柔的吻, 鼻尖蹊蹭着挨靠,鼻息混在?一起。
唇瓣摩挲,细细舔舐, 暧昧地纠缠着。
最近两个月里?,他们只有?前些天在国外见面做过一次,难以克制地想索要彼此更多。
顾着他的伤,时芷的气还没消,生生给她气出理智来了, 问傅西泠:“还去医院么。”
“去。”
“那别撩我。”
她直接拍掉傅西泠的手,后仰,躲开?他的唇,然后意有?所指地往下瞥:“你这?样怎么去?”
傅西泠把人拉回来,额头抵在?她锁骨上,微喘着笑:“我缓缓。”
时芷知道?傅西泠嘴严, 到他大伯那边肯定不会把家里?的事说出去。
别说傅西沣只是嘴上发疯,就算过来把房顶给掀了,为了他大伯的身体着想, 傅西泠也决不会多说半个字。
时芷用手里?的棉签, 点一下他的唇伤, 擦掉最新?渗出来的一丝血:“伤怎么和你大伯交代......”
傅西泠反应很快:“女朋友咬的。”
时芷在?他腿上转身, 丢掉棉签,弯腰去收拾茶几上的医药箱:“少来,亲几分钟而已, 什么都没做, 这?锅我不......”
动作和话都停住, 她转头看傅西泠。
傅西泠的手臂还搭在?她腿上:“讲道?理,我伤在?嘴上, 还没瘫痪呢。真要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该去我大伯隔壁开?个病房和他一起躺着了。”
时芷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冷藏过的苏打?水,丢给傅西泠:“那你继续缓。”
能看出傅西泠和家人感情是真的好?。
他妈妈打?电话来时,他已经准备走了,手机插着充电线放在?沙发里?,开?扬声器通话。
时芷听见他妈妈问他伤得严不严重,也听见他伯母忧心地说,“西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西泠安慰她们:“一丁点小?伤,去看医生不得被人笑话死?还没有?口腔溃疡疼,不用担心。”
他的针织开?衫上沾到些血污,临走前脱掉,换了套衣服穿。
所有?动作都当着时芷的面,问她:“去见过付倩了?”
“嗯。”
“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
“没想好?,看心情。”
时芷订了明早的机票,要先回去看看时梅,其他安排要等她回来后再说。
傅西泠沉吟片刻:“我这?边走不开?......”
“知道?。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互不干扰。”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时芷独自出发,回去看时梅。
已经是年底,小?城市的年味要更足些,连“心理卫生中心”的大门上都贴了红色对?联。
天气不错,医生带着一些患者在?院子里?做操。
患者们不整齐地跟着音乐抻胳膊抻腿,还有?一个突然怪笑着跑开?,是被两个护士给逮回来的......
时芷坐在?椅子上看了很久。
走时没回头,踏着枯黄的草皮,在?心里?说:
妈妈,我现在?很好?,但以后会更好?。
回去仍然是乘飞机,还没登机傅西泠已经打?来电话约她。
没人敢和身体尚未康复的傅家大伯说实话,最后傅西泠唇伤的锅,还是扣在?了时芷头上。
时芷不得不出面,落地后坐进傅西泠的车,抱着一大束鲜花去看傅西泠的大伯。
她在?电话里?说过,不想见他其他家人。
傅西泠办事靠谱,她到医院时,果?然没有?其他人在?场。
大伯的气色比前几天稍好?些,后面还有?两项检查要做,只和时芷说了几句。
生着病的长辈,语气很和善:“国?外读书很辛苦吧?西泠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时芷温顺地点头:“好?的,大伯。”
医生来催大伯做检查项目,护工把人扶走了。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傅西泠坐在?沙发里?,把剥好?的蜜柚递给时芷: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大伯要知道?他儿子被你一脚给踢出去过,就不会担心你挨欺负了。”
时芷接过柚子。
傅西泠用湿纸巾擦手,像是随口一问:“怎么气成那样?下手太狠了。”
“你堂哥太吵,像苍蝇,挺大个男人婆婆妈妈的那么多话,惹人心烦。”
这?是时芷自以为的动手理由。
她这?么以为的,当然也就这?么说了。
只是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烦,又补充:“也就是你亲戚,不然我不会只踢肚子。”
“......可别。傅西沣脑子是不太行,但我大伯家不能断后。”
时芷动手这?事,傅西泠好?像挺高兴,总爱聊这?个话题。
就像当初爱聊她那串开?过光的和田玉手串。
还问时芷,明知道?傅西沣不是君子,就这?么和傅西沣动手,都不怕人家报复的?
时芷撕掉柚子肉上粘连的皮膜,都没抬头,直接把傅西泠那天说的话,怼还给他了:“你伤在?嘴上,还没瘫痪呢。”
意思是:
傅西沣要报复的话,你傅西泠拦不住吗?
傅西泠听懂了,笑得挺愉快。
病房里?堆着很多慰问品,总归是碍事的。
时芷在?果?篮上绊过一下后,傅西泠越看那些东西越碍眼。
他和护士长借了个推车,把用处不大的礼盒筛出来,打?算放他车上,回头找个空闲运送去他大伯家。
“用我帮忙么?”
“不用,跟这?儿等我吧,外面冷。”
傅西泠下楼后,时芷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吃蜜柚。
不知道?这?种病房多少钱,阳光投进来,把皮沙发烤得温热,温馨又舒适。
有?人敲响病房门,时芷大大方方起身。
来的肯定都是探病的。
她觉得自己只需要和刚才一样,以傅西泠女朋友自居,装成温顺的形象、端庄地把人迎进来,最多递瓶矿泉水、说两句。
反正?傅西泠只是下楼送东西,很快就回来。
门打?开?,外面站着沈嘉。
沈嘉笑容尴尬地凝住,好?半天才说:“我......我是过来看傅伯伯的。”
熟人好?,不用装了。
时芷让开?:“他去做检查了,进来坐。”
当初那些好?感和信任,不甘和恶心......
时过经年,在?时芷这?里?早已经成了前尘往事。
她面对?前任,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连“冤家路窄”都没想过。只觉得来的人是沈嘉的话,比是傅西泠家其他亲友省事些。
挺好?。
反常的人是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