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最后亲上的是傅煊靠近心脏的位置， 隔着衣服隐隐还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

她亲吻的动作很轻，可他心脏跳动的力度却很大。

砰砰砰，她唇都被震麻了。

好吧， 不是震麻的， 是被亲麻的，她酥麻的不只唇，还侧颈， 锁骨， 锁骨下的那颗圆圆的黑痣。

他的吻向来都是凶的， 这次也不例外， 沈荔身体痉挛了一次又一次， 克制不住溢出声的时候， 他唇落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他慢掀眼皮， 一边看着她一边和肚子里的宝宝打招呼。

“宝宝，爸爸来了。”

他眼神炙热如火， 脖颈拉扯出一道诱人的弧线，灯光点缀在上面， 映得他脖颈越发性感好看。

不只脖颈性感，他喉结也很性感。

沈荔眸光落在他喉结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眼睫颤着抬起时， 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片刻后退开， 头仰起，故意似的用喉结蹭了蹭她的耳垂。

好像耳垂直接连着那颗黑痣， 耳垂泛起酥麻的痒意时，黑痣也痒了起来。

她想去碰触，最后被他按住了手，然后他帮她止痒，方法很直接，就是效果……

沈荔轻嗯了一声，效果不好，更痒了。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插进他发丝间，眼睛闭起，用力抓了一下，接着又抓了第二下，还被他的发丝戳到了掌心。

不知道是太痒的原因还是被戳痛的原因，她眯着眼再次唤出声音，傅煊抬起头，细碎的短发垂在额前，让他看着多了几分不羁感，不过眼神还是那样勾人。

他问：“还要继续亲吗？”

要是沈荔思绪清明些的话应该叫停的，偏偏她大脑顿顿的，里面塞满了粉色的泡泡，不想停，只想继续。

“……亲。”她颤着声音回。

傅煊这下真没道理停了，他亲她多久，便让她亲她多久，直到她眼尾泛红地说“不行，我真累了”，这种你来我往的游戏才停止。

傅煊抱着沈荔去卫生间洗了澡，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洗澡，场面有些失控，他们没做任何过分的事，可眼神对视上时又好像把什么都做了。

沈荔脸红红的，脖颈也是红的，勾着傅煊脖子的手指都是红的，她忽闪着长睫说：“你最坏。”

傅煊附和：“嗯，我最坏。”也只对她坏。

刚停不久的雪又开始下了，窸窸窣窣落了下来，染白了整个北城，沈荔问傅煊：“你喜欢雪吗？”

傅煊端详着她，说了句让她心颤很久的话，“我喜欢你。”

冷不丁的告白让沈荔顿住，她眼睛盯着一处看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抬眸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雪。”傅煊把她放在了床上，拿过之前去超市给她买的防止长妊娠的护肤品，从她隆起的肚子开始一点点涂抹。

沈荔抓上他的胳膊轻晃，“不对，你刚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说我说了什么？”傅煊边在她肚子上涂抹护肤品边问，暖黄灯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精致完美的侧颜。

冷白肌肤上泛起涟漪，像极了电影镜头下的某个高光场景。

沈荔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说你喜欢我。”

“什么？”傅煊有些没听清。

“你喜欢我。”沈荔再次重复。

“哦，你喜欢我呀。”傅煊勾唇轻笑，“我知道你喜欢我。”

沈荔：“……”

“才不是这样。”沈荔推了他一把，撒娇说，“是你喜欢我。”

傅煊凝视着她，眼底倒映着她的脸，顺着她的话说：“是，我喜欢你。”

沈荔感觉心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四肢都是颤的，抓着傅煊胳膊的手指缓缓松开，掐了把自己的胳膊。

“嘶”好疼，不是梦。

傅煊看着她幼稚的行为，温声说：“不是梦，是真的。”

沈荔轻抿的唇慢慢扬起，喜悦从眼睛里跑了出来，她想大声尖叫，告诉所有人，傅煊说喜欢她。

他喜欢她。

喜悦最终变成了眼泪，她眼底湿漉漉的，卷翘细密的长睫上染着雾气，吸吸鼻子，勾上傅煊的胳膊，脸贴着他的胳膊蹭了蹭。

傅煊胳膊上染了湿意，心隐隐一颤，但他手上有东西，没办法直接抱她，轻哄：“乖乖躺好，我还没弄完。”

沈荔抬眸去看，见他正在给她涂抹护肤品，湿意更重了，“你什么时候买的？”

傅煊说：“前几天去超市买的。”

“你怎么知道需要涂抹这个？”

“书上看到的。”

“你在书上还看到了什么？”

“妈妈哭的话，宝宝也会哭。”

沈荔擦擦眼泪，笑笑，“好，我不哭。”

傅煊轻抬下巴，“来，躺下。”

沈荔听话的躺下，然后指挥起来，“肚子下面没抹到。”

傅煊手落在肚子下边涂抹。

“侧面也没抹到。”她又说。

傅煊又在侧面涂抹。

肚子抹完了，沈荔咽咽口水，“好像……腿也要抹。”

说着她腿动了下。

傅煊眉梢淡挑，眼底盛着笑意，“抹哪里？这里吗？”

他掌心轻触，沈荔绷着身子动也不动，咽咽口水：“再再上面一些。”

“这里？”

“还要再上面一些。”

傅煊照做，光影戳戳中，男人眼神缱绻炙热，像是被点亮的了似的。

沈荔脸颊肉眼可见的变红，咽咽口水，“对，就就这。”

傅煊嗯了一声，涂抹的比之前都认真，沈荔心猿意马，突然有些不敢看他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傅煊刚结束涂抹，正在给肚子里的宝宝做胎教，钢琴声很好听，所以越发显得铃声刺耳。

是沈荔的手机在响，她狐疑地看了傅煊一眼，不知道这个时间点谁会给她打电话。

傅煊把手机递上，沈荔接过手机，眉梢皱起，脸色也隐隐不好，看的出她很不想接这通电话。

但她还是接了。

傅煊想起还温着牛奶，给她盖好被子后，走出了卧室。

沈荔等卧室门关上才开口说话：“妈，这么晚有什么事？”

“后天要进腊月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一趟。”王娟更年期，性情古怪，想起一出是一出，才不管会不会打扰沈荔休息。

沈荔抿唇想了想，淡声说：“这个周末吧。”

“真的？”王娟抬高音量，“那我得好好准备准备，对了，小傅喜欢吃什么？”

“他工作忙，去不了，”沈荔从床上坐起，被子顺势滑落，肩头那里有些冷，她扯了扯被子，“我自己去。”

“那怎么行。”王娟声音变成，“亲戚们又不是想见你，大家是想见小傅。”

“妈——”沈荔声音拉长，“他没在国内，怎么去。”

“啊，没在国内呀。”王娟追问，“什么时候回来？”

“具体不知道，月中吧。”沈荔悻悻说。

“那这样吧，你月中再和小傅一起回来，”王娟轻咳一声，“不然你自己回来算怎么回事。”

沈荔心情说不出的不好，“行，随你吧。”

沈荔刚要问她还记不记得她生日快到了，王娟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沈荔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想起了一句话。

——人心不是一瞬间凉的，是慢慢的慢慢的凉的。

她的心也是。

情绪低落的不只沈荔，还有周嫒，周嫒睡前给沈荔发了微信，可沈荔没回，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觉得很冷，拉过被子紧紧裹什么，还是觉得不太行。

看来今晚注定要难免了。

次日，沈荔在傅煊的轻吻中醒来，她睁开睡意惺忪的眼勾上男人的脖子，撒娇说：“早上好。”

“早上好。”傅煊把她揽怀里，低头去吻她的唇。

沈荔别开头，抬手掩唇，“不要，我还没刷牙。”

傅煊唇落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下，随后把她抱起，沈荔惊呼着抱进她，“去干嘛？”

“洗漱。”傅煊打横抱着她去了洗手间，把她抱坐到靠墙的柜子上，然后给她放热水，接刷牙水，挤药膏，做好这些，让她踩着他的脚站定在洗脸盆前。

她怕踩疼了他，一直向上提着劲，所以身子有些晃，傅煊一手扣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子，一手贴着她肩膀伸出来，拿过牙刷杯，侧着脸说：“张嘴。”

沈荔眨眨眼，“做什么？”

“给你刷牙。”傅煊把杯子递到她唇边，唇角笑意加深。

沈荔乖乖张开嘴，抿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嘟一会儿后，吐掉，刚抬起，傅煊举着牙刷凑到了她唇边。

他是真要给她刷牙，不是假的。

沈荔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脸颊上的红晕像是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花，晶亮的眸子光泽熠熠，声音嗲嗲的，“你别这样。”

“别怎么样？”

“你太宠我了。”

“不喜欢？”傅煊挑眉问。

“没有。”沈荔抿抿唇，迎着他炙热的眸光小声说，“喜欢，很喜欢。”

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偶尔会怕这一切是梦。

傅煊下巴抵她肩膀上，慢慢说着情话，“我就想宠你。”

随后又说：“一辈子的那种。”

傅煊不常说情话，但说起来真让人招架不住，沈荔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傅煊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张嘴含住她的耳垂，“吓到了？”

他掌心滚烫，沈荔被热意烫的颤抖，摇摇头，“没有。”

傅煊吻吻她耳后，“一会儿带你去周记吃饭。”

“不是很难订到位子吗？”周记的位子真的很难订到，艾可嚷了好久，还是没吃上一次。